“或许命运真的改不掉,”柳花燃说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起身走到窗旁一把将窗户推开,任由那冷风劈头盖脸吹过。
“虽然我们二人有缘无分,但是五年前的我可以为了他在城墙自刎,五年后我也能用自己的命为他铺路,”柳花燃伸手扶住窗台,从陈翊的视角看过去,他身形单薄的很,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凌冽的寒风吹散。
这些话落在陈翊脑中很有份量,他字字句句都记在脑海中不敢忘记,柳花燃可以为了江逾白连命都不要,一意孤行到如此地步,便是比爱还要高尚的力量推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花哥,”陈翊起身时脸庞的泪水已然发干,看向柳花燃的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陈翊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柳花燃。
“咳咳咳……”江逾白猛的咳嗽了几声,连挺拔的腰身都弯了下去,一旁的臣霜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江逾白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可却还是坚持要亲自查看这些折子。
“我看你能熬多长时间,”虞风行坐在一旁翘着腿,面色有些凝重,一旁的孤烟重大气都不敢喘。
江逾白撇了眼虞风行,扫到他手边放着的药箱忽得笑道:“就这么盼着我病倒?”
“你病倒对我也没好处,”虞风行开口讽刺道:“等你死了看看柳花燃会不会哭瞎在你坟前。”
“风神医还是少说些风凉话吧,”宁云舒走进主厅时身后跟着抱着一堆账本的宁书戮。
宁云舒坐在江逾白身旁,只是瞥了他一眼却忽然定住了眼。
江逾白面色苍白的看着她:“怎么了?”
宁书戮一把将手上的账本扔在桌子上,敲着酸痛的手臂回头看了一眼也是怔了一瞬。
“你……”宁云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江逾白这几日竟真熬出白头发了。
“宁家主知道我为何要日日跟着他了吧?”虞风行对于宁云舒方才那句话颇有不满,“我若是不跟着他,都怕他给自己熬死。”
江逾白忽然发觉宁云舒刚刚在说什么,却是不在乎般的笑了一声说:“几根白头发而已,没什么。”
决裂
“给自己都熬出白头发了有什么用?”宁书戮忽然开口,抽出一个账本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什么,孤烟重侧耳听了一阵,原来宁书戮是骂江逾白轻易把陈翊给放走,搞的他现在连老婆都没有。
“花燃走了羽毛也跟着走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宁书戮嘟囔着叹了口气,整个人萎靡不振,丝毫生气都没有。
江逾白见他对自己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便开口道:“你若是想他了,便去找他。”
“你说的容易,”宁书戮举起手中的账本说:“你看看我最近在干什么,一天忙的要死,你以为就你心痛啊,我……”宁云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宁书戮紧忙拐了个弯:“我也很心痛的好吗?”
说着乖乖低头去看账本了。
江逾白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要走,虞风行拿起药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你做什么?”江逾白回头时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虞风行上前一把扶住他,虽是拧着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江逾白缓了好一会才再次看清眼前的事务,发现虞风行还扶着他便回头自然的道了声谢,在场的人都是一片诧异,而只有他仿佛没意识到什么继续说道:“我只是去书房拿个东西,不必跟着我。”
江逾白抽出被虞风行扶着的胳膊便转身离开了,虞风行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口一片酸涩,江逾白这些年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说一不二,很有威严的王爷,可单看江逾白这个人却能发现他是个矛盾体。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孤烟重终于说出了重点,他看向臣霜,却见后者默默的移开了目光,意思是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