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历亭一笑。一会儿明麓回去拿,出来后递给他。岱历亭接过袋子,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时间真快,那会儿你才十六岁。”“嗯。”“回去吧。”她恋恋不舍地再次进去。岱历亭待脚步声不见了,才慢悠悠往回走。这条路不知不觉这几年走了有几回,以前都很少光顾的……以后应该除了过年,不来了。坐进车里后,男人点了支烟,边抽边回望后视镜里刚刚两人站着的那条路灯下,回想小女孩那个炙热不舍的拥抱,还有递衣服来时的眷恋,似乎不是很想还给他。这小东西看上去一点要放弃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不是以后不常回来了,他还真怕她上了学,哪天忽然就找个时间和他表白了。幸好后面不在这边,只要不常见面,那大学四年里,总有一两个年纪正当的同学能看上吧?小孩子,好好在学校里谈一场风华正茂的恋爱才是正经的。他是什么?岱历亭轻叹,他是她小叔的朋友,还大她一把年纪,下辈子都不可能去喜欢她啊。车子启动,出了绿汀的小路开上长街。夜风灌入车厢,吹散了一片浓浓的烟雾。岱历亭把夹着烟的手伸到车窗外,脚下踩上油门。迈巴赫飞快地疾驰在北市市区。穿过一片霓虹闪烁后,到了一家著名的会所。岱历亭掐了烟蒂,重新点了一根,再边抽着边熟门熟路地进去,拐到了某个包厢。屋子烟雾缭绕,还有几缕白酒的醇香。见到人推门进来,那几个喝酒抽烟的男人纷纷看来,结果看到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都一顿,随即笑了。经现满脸惊讶:“哟,岱总怎么回来了?怎么回事啊风都没透漏一下。”段逸已经摸了杯先给他倒一个,边忙边说:“稀罕,还忽然回来了,明天吃饭啊,刚刚才说好的,来了就把你加进去了。”对面在抽烟的明骁说:“哎,别加了,他带明麓回来的,明儿就走了。”大家挑眉。段逸困惑地问:“什么玩意?带明麓?”经现:“你家小侄女?哦,你上回不是说带孩子去旅行吗?后面你自个回来了。”“嗯。”段逸看岱历亭,话还是对着明骁说:“然后我们岱总今天给你把人送回来了?”明骁颔首。大家都笑了,随后经现也去看岱历亭:“岱总你这性子有点变了啊,明大哥把孩子丢给你,一丢二十天,合着你吃好喝好带着玩,供到最后还给他亲自送回来了?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身上啊?”一屋子人都笑了。明骁踢他:“他妈看不起谁,这说明我们岱总够兄弟。”热热闹闹一番后,明骁见岱历亭一直在抽烟喝酒,神色冷峻冰凉,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调侃:“您老这是?明麓是把你惹烦了?那回头我请客,行吧?我请客补偿补偿。”岱历亭轻呼口气,收敛起了心中的愁绪,摇摇头随口说:“想工作。”段逸瞥他:“想什么工作啊,难得回来一下,你又不是为工作回来的,岱总,求你了,玩一玩,谈个恋爱。”“……”岱历亭唇角一抽。他吸了口烟后,懒洋洋地说:“明天要吃饭就吃吧,这一趟后我得过年才回来。”末了,又加了句,“年后再走,就不回了。”“就你那个澳洲的项目。”经现边摸烟盒边道,“岱总的胃口,一直令人膜拜。”岱历亭没有接他的废话,转而看了眼对面一直在抽烟看手机的另一位朋友席权。收到他目光,席氏总裁抬了抬眸瞥过去。岱历亭淡淡调侃:“席总新婚还出来?”席权扯扯嘴角,没回他,兀自敲了敲烟灰后,又端起酒喝了口。段逸跟他说:“席总六月大婚你都没回来参加,现在为了小明麓回来了,我们席总没你这兄弟。”岱历亭哼笑,起身往包厢对面的沙发走:“咱又不谈感情,谈钱而已,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不重要。”明骁和经现纷纷大笑,说他无情。席权压根没在意婚礼的事情,有空就来,没空就不用了,也不是不熟。他漫不经心地起身,换到那边和他说起了那个澳洲的项目。两拨的人各自热火朝天。说到了十二点,岱历亭才谈好了一些,起身和已经成家的席总一前一后出门了。俩人都没有在会所彻夜浪的习惯,剩下的那三个就还在喝着。第二天和他们几个吃了顿饭,隔日岱历亭就回去了。临上飞机前,本来不想告诉明麓,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还是跟她说一声的好,可以顺便给她说他年后的行程安排,如果等过年见面再说……好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