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提醒,被惊喜冲昏头脑的二人总算反应过来,她是来替谁出头的,一时都怔住了。
莫惊春瞥了眼蜷缩在一旁不敢出声的白衍,恍然大悟:“哦,是为了他们啊?”
应礼忙问:“莫前辈知道其中内情?”
莫惊春颔首。她早在路上和闻丹歌通了口供,解释起来毫不露怯:“那日我见天有异象,料到羽幻山附近必有妖兽作乱。可惜路程遥远,我赶到时那几位弟子已经中招,虽然性命保住了,却都变成了木偶。你你们又力竭晕了过去,我只好自作主张,把木偶带回去研究如何解咒。”
“木偶?”丰蝉疑惑。莫惊春又一甩拂尘,手上便多了几个栩栩如生的木偶。白衍看见木偶,突然疯了一样大叫起来:“地府!这里是地府!”
闻丹歌幽幽看向她,莫惊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施法让木偶变回人身。
“原来是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失礼了。”应礼躬身一伏,垂下的乌发挡住旁人视线,无人发现他冰冷的目光。
那些人竟然没死
但在座除了丰蝉,莫惊春和闻丹歌都是修行了百年的人,对恶念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莫惊春深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无妨。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不说匡扶天下正义,路见不平这种事,还是做得的。”
应礼起身的动作一顿,抿唇:“谨遵前辈教诲。”
“好了,既然人还回来了,我就不再叨扰。”应礼送了两步,被莫惊春阻止:“送我就免了。若是当真感激,还请少宗主多多照拂我这位小友。”
说到“小友”两个字时,她特意指了指闻丹歌。应礼意会,忙答应:“那是自然。前辈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闻言,莫惊春“噗嗤”一笑。应礼不解,抬头却见这位受万人敬仰的前辈,对他露出鄙夷之色。
他茫然一眨眼,她又恢复正色,淡淡道:“年轻人,万不可好高骛远,贪多冒进。”
他隐约察觉话中有话,却实在不知道自己何时让这位前辈不满了,只好摆出积极的态度认错:“是,前辈教训的是。”
莫惊春见他实在愚不可及,摇摇头走了。应礼目送她远去的身影,良久才转回身,吩咐:“来人,带闻姑娘回去歇息。”
丰蝉跳出来:“可是楼泯师兄的事”
“莫前辈都说了闻姑娘是她‘小友’,你难道想连莫前辈一起怀疑吗?”应礼阴沉着脸,全然不似平常温和有礼的形象。丰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就冲出去了,顺带提走了白衍。
屋内只剩下闻丹歌和应礼。
应礼还沉浸在莫惊春出现带来的巨大信息量中,闻丹歌则拒绝了侍从选择留下来。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应礼谈一谈。给他,或者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应少宗主。”她想起来他似乎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少宗主”,有些变扭地改了口。应礼回过神,见她还在,请她坐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