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的诸伏景光在微笑。安室透也同样笑起来,他平视着神情倔强的少女,两手柔和地按在她的双肩上。
安室透轻声道:“你说是吗?”
……
“——我有一个疑问。”
东都铁道的总指挥室上空,一片愁云惨淡。
因为这五颗神不知鬼不觉的塑胶炸弹,20列电车被囿困在东都环状线,徒劳无功地一圈又一圈飞驰。
列车长的检查的结果陆续返回,没有在任何一趟列车上发现可燃物。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距离太阳下山的爆炸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网架之上、座位之下。”运行部长喃喃道,“这些该死的炸弹还能在哪?‘XX之X’……总不可能是‘车身之下’的意思吧?”
这个猜测也有人提到过,随后马上被立刻驳回。先不说两岸的监控都没有在车底发现多余的阴影,现在所有电车的均速都超过了70kmh,即使炸弹真装在车底,也完全没有任何拆除的条件。
拆弹需要停车,可一旦列车的时速低于60kmh,炸弹会立刻爆炸。
如果车身之下的假设是真的,这就是一个完全无解的死局。
运行部长的额头,已经被渗出的冷汗浸透了。
这是个轻松的职务,最大的工作量不过是批准新建的铁轨招标。他在这个岗位上混了一辈子,没想到在最后的一个月晚节不保,万一炸弹爆炸,涉及的人命少则几百多则上千,恐怕十个他切腹谢罪都不够用。
两股战战的运行部长,只能将目光转向指挥室中央的小鬼。
据说他是工藤新一的助理,关东有名的名侦探被案件绊住不能来,人命关天的挑战,他居然全权委托给这个叫柯南小鬼负责!
该说工藤新一是胆小怕事还是举重若轻,此时此刻,运行部长都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柯南身上,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再造父母。
柯南身边还跟着一个架金边眼镜的粉发男人,这个叫冲矢昴的人自称是东都大学的工科研究生。一片寂静里,他突然开口道:
“这个炸弹犯的行为逻辑,前后似乎有一点自相矛盾。”
柯南从地图上抬起头,眼神示意冲矢昴继续说。
“解决航空箱的时间是下午一点,紧接着,炸弹犯就用电话通知了你下一个炸弹的位置。”
两人的面前是一块竖起的白板,上面用磁铁固定了一块地图。一面蓝色的旗帜标出了南杯户车站的地理位置,冲矢昴伸手拿起了另一枚。
修长的指尖掠过地图,这面旗标被插在了距离南杯户车站最近的电车站台上。
“——可他只留了十分钟。即使将车速飙到最快,这个时间也远远不够赶到最近的站台,遑论等车检查;即使立刻打电话通知警视厅,安排所有东都环状线上的列车提速,十分钟也堪堪够呛。”
“但安装在南杯户车站的炸弹,炸弹犯却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寻找它。”冲矢昴若有所思,“这两者差别在哪?”
“因为第一个炸弹是下马威?”一旁的目暮警部提出自己的见解,“他想用装在航空箱里的塑胶炸弹告诉工藤老弟,这些炸弹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
“你是说,”柯南缓缓道,“南杯户车站本身。”
目暮警部立刻转身:“现在去调取南杯户车站的相关资料!”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想,甚至连能够支持它的论据都没有,可在众人如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的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于能在资料里发现什么了。
……
松田阵平大概是抱着逗完就跑的心态说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他眼疾手快地抄起行李包,倒退几步,就要往门外跑。
千钧一发之际,唐沢裕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
这件衣服能从列车员制服翻成西装,对于易容来说的确方便不少,但也有一个缺点是质量差。
唐沢裕扯住的,正好是连接处最薄弱的一段,如果松田阵平继续不管不顾地离开的话,恐怕他只能**上半身走了。
松田阵平的脚步顿时一僵。
“我也猜你不想被萩原认出来,”唐沢裕露出一个微笑,“别急,回答几个问题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