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听他说,说罢道:“这样吧,我多赏你些东西,旁人知道我看中你,便不敢轻视你。”
左知言凑近我,露出亲热的笑容,又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我笑。
我微有些错愕,忍不住又露出无奈笑容来。
我后院那几位妾室虽都出自高门,性格却都沉闷,平日见了我战战兢兢,又端得正经,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若是知言想当我赤子,也未必不是件美事,只是他这科举考得也不容易,十数年寒窗,若是当了赤子,这么多年的书也就白读了。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笑说:“去吧,好好办差。”
左知言站起身,行了半礼方离去。
我缓缓喝了口茶,笑说:“他倒是知礼数,凡事守分寸,半点不逾越。”
李丛在旁含笑说道:“左二公子知殿下脾性,礼数不能坏。”
我摆下茶盏,垂眸淡淡道:“我虽宠他,也不能叫他恃宠而骄,他是明白人。”
李丛笑问:“夜深了,殿下去哪里歇着?”
我闷叹了一声,略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缓缓又靠回椅子里,道:“再沏盏茶来。”
李丛笑着去吩咐侍女,待换了茶来,我接过方问:“近来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李丛笑说:“今日听说太尉庶妹记到了嫡母名下,如今是嫡女了。”
我哑然失笑道:“这是什么新鲜事?她若想当我的侧妃,嫡女是理所当然的。”
李丛琢磨了一会儿,笑说:“确有一件。”
我托腮看着他,想来也没什么乐子,必然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李丛笑说:“说是典司院来了个容貌极其俊俏的杂役,都当是赤子,许多人眼巴巴去偷看,典司院门槛都被踏破了,殿下您猜是谁?”
我勾唇笑道:“我应当认得?”
李丛意味深长道:“就是那左府小公子,殿下日前在典司院门口见过,与夏九州大人走在一道。”
“是他?”我回忆了半晌道,“那日远远的,倒是看不真切,只觉得有些傻气。”
李丛笑道:“奴才也不曾看清,听说确实有些不聪明,只是模样实在貌美,才住了一两日,名声就传开了,夏大人急得团团转,去典司院打点了一番,给他换了单人的房间,公孙侍郎又亲自去警告了那些爱生事的,如今才算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