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微微沉着脸,似是自责一般说道:“你是朕的发妻,与朕携手二十八年,相敬如宾未曾有半点不睦,不可否认,朕当年娶你为妻,因你是镇国公嫡女,可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父皇侧过身凝视着母后道:“朕犹然记得那年你入宫,站在梅花树下娇羞含怯的模样,朕对你一见倾心非你不娶。”
母后倏然睁大了眼,眼底水波荡漾。
我抬头看了眼父皇,又看母后,不由得蹙起眉来。
父皇继续道:“岚儿是你与朕唯一的儿子,朕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不能像对安儿北辰那般骄纵,只是朕也希望他能如朕一般,娶心爱之人为妻。”他伸出手去,握住母后纤细手指,轻柔摩挲。
母后面颊通红,哽声不能言语,良久却是又气又笑道:“陛下都这般说了,臣妾还能说什么,明日叫来看看再说吧。”
我怔了半晌,倏然笑开,站起身道:“儿臣多谢父皇母后。”
父皇笑骂道:“你看看你这德行!朕都不屑骂你!”
他说罢又去看母后,亲热说道:“朕的孩子里,岚儿最像朕年少时模样,风流俊逸颇为潇洒,那夏行舟虽无才却有貌,他们才子佳人,也算佳话。”
母后抿着唇笑道:“陛下今日是替他做主来了。”
父皇笑笑不说话,喝了一盏茶才道:“岚儿与安儿亲事都定了,朕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至于北辰,甚不着调,半点不成气候,朕也没心思管他。”
母后忍不住翘起嘴角,父皇自然知道她喜欢听什么,连连哄得她眉开眼笑。
父皇又道:“安儿这亲事办得隆重,岚儿是朕的嫡长子,又拖了许多年才成婚,必要办得更热闹,这两场婚事下来,皇后今年怕是要辛苦了。”
母后笑道:“臣妾有什么辛苦的?多是典司院与内务府在忙碌。”
父皇叹气道:“今日真是高兴,岚儿终于也要娶妻了,迎亲可以缓一缓,聘礼早些送去,下了定,岚儿也可以安心,也免得他整日牵肠挂肚,没心思处理公务。”
母后也笑,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方说:“岚儿那四十万两聘礼,内务府都备了十年了,找钦天监定个日子就是。”
我淡淡道:“儿臣想下一百万聘礼。”
“一百万?”母后惊得摆下茶盏,“一百万?岚儿你是不是傻了,聘礼是要给真金白银的!”
父皇冷哼一声道:“瞧瞧,还不满意,跟安儿的嫁妆较劲呢。”
我抿了抿嘴道:“儿臣自己贴六十万。”
母后拧起眉道:“你有六十万?你每月不过五千两俸银,平日里花销也不少,你能有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