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的最后一场比寒安排在元旦过后,也算是新的一年第一场比寒。
对手还是揭幕寒闹了个大新闻的体育大学,那位被他淦断了鼻梁骨的主攻手已经出院,这场比赛又成了他们的巅峰对决。
输不得。
比赛那日的票需要走后门才能搞到,赞助商络绎不绝,从未有过这种小比赛还主动上门送钱的盛况,校门口的奶茶店因为咖位太小,甚至想送钱都没能送成。
对此,想来对比赛这件事比较佛系的李渡也未免紧张起来——
“输了我自裁。”
像极了游戏里皇城脚下的删号战,战旗一下,倒数三秒,谁先倒下就彻底退出江湖。
周雨彤有时候搞不懂男人的脑回路,也不知道一句口嗨为什么要那么上纲上线,那个人长什么样她都不记得,更何况无论他怎么说,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碰得着她一根头发。
“你不懂,”李渡前所未有的认真,“事关男人的尊严。”
弱智吧。
周雨彤无语地说,我他妈才不想懂,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最搞笑的是当天晚上徐慧就打电话来,说你在绿城老实点,别一个上头又找理由和人家李渡吵架老让他操心你,人家又要打比寒又要期末考试,你让他省省心。
周雨彤啼笑皆非,说妈妈他挂科是因为他高考四百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话是这么说,元旦节当天,早上七点天都没亮透,周雨彤还是拽着睡眼朦胧的男朋友去爬山。山上有一座香火很旺的庙,庙里有一颗百年木棉,听说许愿很灵。
因为是元旦,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所以哪怕大清早的,寺庙里已经塞满了香客。
周雨彤一只手撑着寺庙的石阶扶手,气喘如牛,看着不远处屁事没有的李渡这里转转,那里伸头……时不时回头满脸嫌弃地扫她一眼,大概的意思是,你体力真的好差,喘够了没。
像一条放开了牵引后,在野地里满地撒欢捕蝴蝶的大型犬。
这寺庙所在的山是真的高,周雨彤两条腿都在打颤,这会儿不得不支棱起来,按照程序去上了香。
然后去拿了两条许愿带。
这时候树下已经站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皆有,比如学生或者做生
意的中年人……用马克笔写完自己的新年愿望后,大家站在树下,把手中的一头挂着彩球的许愿带甩动,然后试图把自己的愿望挂在
最高、最壮的树枝高头。
周雨彤用马克笔干脆利落地写下“旗开得胜”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