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微微一笑:“他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为首的小太监率先开口:“奴才斗胆,想请小主赐名。”“论语有云,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这两个宫女,就叫思文、思行吧。另外两个,一个思忠,一个思信,也方便我记得。”四人欣然答应。为了试探他们,接下来的几天,轻水让他们几人轮着按照太医院开的药方给林漪煎药。林漪体内的栖寒沙已经被她强行排了出去,这些汤药她自是不会再碰,但熬好的汤药还是按部就班地送到她的房内,她仔细地观察过出自不同人之手的药汁有无不妥,倒是没有发现异常。轻水稍稍放了心:“看样子是我们多心了,季贵妃未必会将在咱们宫里安插她的人。”林漪对此不置可否:“现在断言是不是过早了些,日久、方能见人心。”她打开窗户,随手将药汁倒在外头的花田里,刚把窗子重新关好,思忠就小跑着过来报信。“小主!季贵妃差人前来请您去未央宫,说是皇后娘娘今日的身子骨好一些了,按照礼数,您该去未央宫问安了。”听到这话,林漪挑了挑眉。此前多日,皇后一直身体抱恙,未央宫大门紧闭,谁都不见,林漪也一直没有机会去给皇后执妾礼。现在,终于能见到那位真正的中宫之主了吗?皇后潘氏,曾在蔚呈肃还是颂王的时候,就是他原配的王妃。听闻他们少年时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即便季思娴身为右相之女,门第贵重远在潘氏之上,她入颂王府之时,也只是被封为颂王侧妃,不能撼动潘氏正妻的地位。按理说,帝后二人相识多年,恩爱不疑,本该是一段佳话。可惜蔚呈肃登基之后,潘皇后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一年里有几个月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后宫的权柄,也逐渐旁落到了季思娴这个贵妃的手上。很快,林漪就来到了未央宫。一进入内殿,她就闻到宫中弥漫着清淡的药气。林漪用力嗅了几下,依稀辨别出皇后吃的药里,有柴胡、郁金、百合、甘草这几味。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几味药材用在一处,不是帮助纾解抑郁的吗?难道,潘皇后是有什么心病?首座的椅子上,皇后身着一件明黄色的凤袍,扶着把手端坐着。比起季思娴明艳张扬的容貌,潘氏的五官显得温婉娴静,如花照水,美得毫无攻击性。加之身体不好,她的脸色比常人要苍白一些,多少沾了些许病容,看起来有一丝憔悴。见到林漪,潘皇后露出一个微笑,轻声慢语地问:“你就是洛才人吧?本宫近些日子虽然没有踏出未央宫,却经常听人提起你。”林漪恭顺地跪下,照着规矩行了妾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潘氏轻轻抬起手,始终温和地看着她:“好了,赐座吧!”“按理说,本宫早就该跟你们这几位新人见上一面的,可惜这副身子不中用,心有余而力不足。直至今日,才稍微多了些气力。被季贵妃一提醒,本宫也知不该再拖了,这才召见你过来。”林漪忙说:“娘娘的凤体要紧!”“无妨,多年的毛病了,本宫也早就习惯了。”潘皇后眉眼含笑:“难怪皇上:()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