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像是要强行挤进这辆车,将里面的蒋纯和楚君山碎尸万段。“下去。”楚君山冷漠的命令,那种不属于人类的强大力量自他单薄的身体中迸发出来,“我的耐心只能坚持三秒钟。”三秒过去,仍然没有怪物挪开。它们像是在辨别楚君山话语的真实性,一时间,没有任何怪物挪动,它们只是趴在原来的位置,却停止了抓挠玻璃窗的动作。下一秒,楚君山降下车窗,在那些饱含着恶臭的风吹进来之前,他毫不在意地伸出手,精确无比的夹住了一只眼睛,看上去缺乏锻炼的手臂微抬,下一刻——清脆的响声与怪物发出的哀哀的爆鸣声夹杂在一起,响彻整条小路。原先还在蠕动的那只怪物在原地停滞下来,身体快速变换着颜色,就像被掐断神经的章鱼那样,由漆黑转变为了雪一样的苍白。那些怪物见证了楚君山的暴行,纷纷从车辆上跳下来,滚回了原先藏身的草丛里。“楚君山……楚君山……你逃不掉的。”它们咬牙切齿地诅咒:“从那个世界逃出来的人,终究会对我们的王付出代价,这是因果循环……谁也逃不掉的。”楚君山面露厌恶地收回手,转过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他不知是对那些怪物,还是在对蒋纯说:“走吧。”·蒋纯把已经满目疮痍的车停在路边,尽量忽略周遭行人对这辆惨烈的车投来的诧异目光,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楚楚,刚刚看了一下,那条我们碰到怪物的路距离这家酒吧就只有100米的距离。”蒋纯跟上楚君山的步伐,“估计都是从这家酒吧里闻着味儿来的。”“你觉得怪物会在这里面吗?”楚君山微微垂着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记得,公会里的娱乐场所都是你在打理,你应该清楚得比较多。”“我觉得,有可能。”蒋纯实话实说,“我们的公会比较正规,不会有□□之类的活动。其他公会里就曾经混入过怪物。据我所知,有些怪物能够幻化成人类的形态,它们以人类的欲望为食物——所以,赌场、酒吧和舞厅,这种容易充斥着情欲与贪念的场所,往往是这些怪物喜爱的温床……楚楚,你这么问,是想到了什么吗?”楚君山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他正在思考,方才那些目送着他们离开的怪物对他一个人说的话。……因果循环。楚君山,你逃不掉的。逃?楚君山从未想过这个字。他只是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现在,楚君山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操纵这场局,还有,那些怪物口中说的“王”,到底是谁呢。他思忖着这个问题,心中冒出诸多猜测,记忆中那些可疑的怪物都在一瞬间浮上心头。然而,已经带着他进入酒吧、一直挽着他的手臂的蒋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身体僵住了。楚君山被这细微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抬眸望去,看见了蒋纯转过来的、面露难色的脸:“那、那个……楚楚,楚楚……”“怎么了?”楚君山皱起眉,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也顺着蒋纯刚刚转过来的方向望去,“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他戛然而止,尾音被吞入了嗓子中,那句完整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面前挡住他们两人去路的高大男人正在看着他们。
他今天才领过证、半小时之前还躺在一张床上的丈夫穿着一身风骚的白衬衫,手中握着一杯浅粉色的气泡酒,面露诧异地望着他们:“君山……”楚君山地转移到了……他和蒋纯的裙子上。“……”三人面面相觑,还戴着假发的蒋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楚君山和梁星渊则保持着非常默契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个尴尬的此刻定格,终于,在这一片致命的沉寂后,梁星渊张开口,有些困难地对上了楚君山的眼睛:“那什么……好巧。没想到你还有,呃,这样的小爱好?”幻境这句误解虽然没有直白地对着蒋纯说,但是作为三人中装扮最为古怪的人,蒋纯率先无法忍受,小声尖叫道——“不不不不不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像是害怕楚君山和梁星渊同时误会什么,为自己辩解时,声音带着明晃晃的绝望:“我和楚君山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哦……”然而,他的解释并未点在重点上,一时间,嘈杂的音乐骤然停滞,周围原本正在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随着音乐辣舞的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正在产生纠葛的三人,像是要从这三人的身上看出什么惊天绝世八卦来。蒋纯:“……”好了,这下越描越黑了。他也别想着去抓什么怪物好了,不用管他了,等到回家,他会自己被老大杀了的!“……算了。”楚君山抬起头,像是听不懂梁星渊刚刚说出来的话,装傻道,“什么爱好?”他说完,微微侧过头,给了正意图面壁思过的蒋纯一个不咸不淡的目光——那里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替我背锅。蒋纯心灭如死,像是一条已经走了有一会儿的咸鱼,机械的开口,即兴编了一套说辞:“其实是我想追求刺激,所以才来的。只不过平常没人陪我,正好楚楚今天结婚,应该是高兴的日子,他拗不过我,所以被我强行带来了,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楚君山。对方虽然默不作声,但还是给了自己一个认可的眼神。刹那间,蒋纯放下心来,心情就像是做了一趟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太好了太好了。他能活了!事到如今,蒋纯已经不想管这个生硬的解释会不会让梁星渊相信,他现在只想安静地做一条不会说话的尸体。好在,善良温柔大方好说话的梁星渊并没有追究这个理由:“没事。我也是朋友喊过来的,但是他却爽约了,等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相比于蒋纯极其生硬的“追求刺激”,梁星渊的这个理由十分自然,令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楚君山默不作声,在心底轻笑着,并未戳穿这一点。早就已经被看穿了的梁星渊并不知道此刻楚君山正想些什么。他垂着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目光落在楚君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