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露出个阴险的笑来,阴恻恻地说道,手上的力道也愈发重了。
商陆已经快要失去了意识,可恍惚间听闻此语,却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扎进手心里,隐隐有血流出。
他看到女子脸上不甘的表情,那只看似握紧剑柄的右手却已然卸了力气,他想开口叫她不要在乎自己的死活,他想说执剑之人怎能弃剑,他想说这些山匪强盗杀得便杀得。
可是他被人死死掐住了咽喉,已是自身难保,半句话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弃了手中的长剑,那柄银白的剑鞘配的是副鲜红的剑穗,落在草地上,发出噔楞一声重响,如同雪色沾了泥污,他想要闭上眼,不忍看到这样的画面,却又忽见得女子身后那人提起长棍猛地向前砸去。
“砰!”
那抹红色终于支撑不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地上,商陆瞪大了一双眼睛,眼珠似乎要凸出眼眶,他开始剧烈地挣动,手脚并用,却被人一记手刀猛地敲在后脑上,落在他眼中最后一幕,是那已无知觉的女子被人抬起扛在了肩上,再无挣扎。
为首的男子嫌恶地将身前昏过去的两人一把扔在了地上,
“一并带回去。”
他嘴角勾起个幸灾乐祸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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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对策
“凌香哥哥,我收到你送的生辰礼了!”
遥遥宫门前,小姑娘穿着一身粉红夹袄,狐裘的披风领子上,围了一圈厚厚的绒毛,将那张粉雕玉砌的小脸藏住了一半,却是遮不住小孩满脸的喜悦与惊喜,小姑娘手里抓住副银白的剑鞘,奔跑间火红的剑穗似雪中燃烧起的一团火焰。
如今腊月霜寒,天冷了些,人说话间呼出的冷气都能瞬时变成了白雾,小姑娘不顾地上厚厚的皑雪,喘着气跑到了少年人身旁。
近看些,小姑娘明眸皓齿的长相仍略显稚嫩,唯独那一双透亮的眼睛含着水光,似冬日里餍足的狐狸,和着那颗眼尾的小痣,纯情又蛊人,而人原本白净的双颊在对上少年人含笑的眼神时,也顿时浮起了两团红晕,她低下头去,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凌香哥哥,小舅舅把佩剑,交给我了,瑾儿,很,很喜欢。”
“嗯,我已然知晓了,可还有别的事?”
少年人身着一身白袍,执手负立,腰间长剑青黛之色,衬的其好似远山崇岭间一棵松柏,劲然挺拔,浊世翩翩间如玉之色,而听到小姑娘的问话,少年人转身弯下了腰,却只对上人一颗圆鼓鼓的头顶。
原本低着头的小姑娘听闻眼前之人话中冷淡的语气,原本满腔的羞涩与喜悦顿时被冲淡,她心中一紧,赶忙欲抬头解释,却正对上少年人一副哑然失笑的样子,
“凌香哥哥又捉弄我。”
小姑娘意识到自己是被捉弄了,但心中一块大石却是已然落地,话里也多了些女儿家的娇嗔。
“好了好了,都怪我们小瑾儿太可爱了,哥哥忍不住就想逗上几句,”
傅凌香半跪在雪地上,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沾湿的衣裳,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是副少年人鲜活的样子,对上小姑娘一副不满的表情,这才妥协了似的,将人的身子扳正,柔了声音说道,
“女子及笄是大事,哥哥自是要给我们瑾儿备上一份大礼,现如今我们瑾儿也有了佩剑,以后便跟着哥哥一同习武可好?”
“瑾儿就知道哥哥对瑾儿最好了!”
小姑娘柔软的身子猛地扑进傅凌香怀里,把人吓了一跳,少年回过神来,却还是稳稳地把人扶住了。
他这会儿看不见小姑娘的表情,但从语气中也能听出小孩的兴奋,而因着这句话,他似乎也被感染了份喜悦一般,勾起了嘴角,小姑娘的垂下的头发晃动间蹭在他脖颈间,痒痒的,傅凌香轻笑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那便此刻就去练武场吧。”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