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灵还没开口,商寅回头瞥了一眼拒绝,“他也不需要,滚!”宋江杰蓦地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仿佛掉进深水时的窒息感,不由地闭嘴。不过,三人最终也没有赶走宋江杰,他们一直走到平头鬼说的岔道,阮伯灵径直走向左边,没走多远排水道到了尽头,但是步道上有一道小门。门是厚重的铁门,锁还在门里面,多外面根本没法打开。宋江杰说:“还能叫鬼来开门?”确实还可以!阮伯灵走到门前,想到商寅的时间不多,不想把时间放在‘等’上,终于想起了那位的作用,心里想着叫那位帮忙。他等了片刻,那位竟然都没有回应,他衡量了下商寅的寿命和讨好那位,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公。”另外三人都离得不远,万竞山和宋江杰没听清阮伯灵说了什么。商寅不自觉地出声应道:“嗯”。阮伯灵尴尬回头,商寅这一声仿佛是在回答他。他正好对上商寅的视线莫名羞耻,偷偷喊‘老公’被唯一的朋友听到,是挺羞耻的。更羞耻的是商寅望着他没有出声,耳边却突然响起了那位的声音。“崽崽,你在叫我吗?”该来的时候不来!阮伯灵不悦,不理耳边的声音,看向商寅。商寅双眼直直望着阮伯灵不动,听到阮伯灵叫‘老公’,下意识想做点什么。“寅哥?你怎么了?”阮伯灵拍了下发呆的商寅,担心商寅时间不多,身体受影响,对那位更加不悦。商寅若无其事回答,“没事,先想办法开门。”阮伯灵也觉得寅哥比较重要,那位的声音正好又响起。“小崽子,你是因为我不理你生气了吗?”阮伯灵走到门说:“能不能打开这扇门?”那位捏了他的鼻子说:“这次算你叫过了,崽崽。”阮伯灵目不斜视,都看不见那位,也听不见那位的声音,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羞耻的交易。片刻后,门打开了。宋江杰震惊,他只看到阮伯灵对门问能不能打开,然后门就打开了,就像是门回应了他的话一般。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阮伯灵谦虚地回答:“普通的新人。”宋江杰十分无语,跟着‘普通新人’从门进去。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通道,没有声音,没有人,也没有鬼。可是阴气却越来越重,温度也越来越低。他们终于走到通道尽头,又出现了一扇门,不过这次的门没有锁。商寅给了宋江杰一个眼神,宋江杰没看清,还是被看得浑身一寒,上前去开门。门打开一条缝就有光透进来,外面是一个奇怪的大厅,布置得像个邪教窝。四周同样没有窗户只有墙壁,壁上刻满了古怪的花纹和雕像,全都透着诡异。地板是纯黑色,上面却画着红色的符纹,仿佛谁淌的血一般。宋江杰回头报告,“没有人。”他正要出去时,被商寅一脚把门踹关上,忍不住要骂人时,门另一边响起了声音。阮伯灵压低了声音说:“应该就在外面,那里阴气最重。”门外的声音除了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拖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随即又响起了凄厉的嚎叫声。宋江杰感觉听跟口技似的,等声音都停歇下来,他和万竞山一起朝阮伯灵点了下头,两人同时一人各拉开一扇门,警觉地看出去。外面的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阮伯灵走出去,大厅一共有四扇门,分别在四个方向,左右都是通道的出口,里外两扇,外面的门通向外面,里面的门就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凄厉的叫声就是从里面的门传出来的,不是单一的声音,而是许多声音重叠在一起,如同百鬼哭嚎。门没完全关上,三人都感受到了阴森的气氛,小心地走到门前,从门缝往里看去。阮伯灵首先看到中间有一根巨大的雕花柱子,雕刻了什么看不见,因为在柱上缠缚了数百只恶灵,就是刚听到凄厉叫声的来源。里面空间很大,整体是一个圆柱形空间,圆壁一周都刻有和外面相似的雕刻。六根与中间相似的柱子,分别立即在圆壁前,形成一个小一层的圆。中间缠缚满恶灵的柱子立在一个大坑里,此时坑边站着一个老人和六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老人一身黑色西装,手杵拐杖,头戴一顶黑色绅士帽,背对着他们。还有五人被扔在坑边,全都失去意识,身上长了蛇鳞和刺棘,跟之前的两人一模一样,肯定都是被大蛇的信子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