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银针鱼,严绮云运气也还好,钓到一条一斤多一点的黄鱼。虽说比不上那条黑鲷,却也不算小。不过,如今的海中,即便是沿海地区,鱼获也是极为丰富的。别看每日都有渔民下海捕鱼,但是和现代化的大船和拖网对鱼群造成的毁灭性打击相比较,根本不值一提。钓完鱼,严绮云又带着德妃在岸边抓了几只螃蟹和龙虾。这东西在内陆稀罕,在海边的普通人家也可能稀罕,但是这园子的主人可不稀罕,靠着海,早把海里的东西吃腻了,最烦的就是吃这带壳子的。因而找起来还真不难。她们准备回去时,庄子主人的女儿聘聘婷婷的从屋里进来送行,好一副温柔善意美貌无比的模样。她的衣摆也极长,严绮云看不到她脚上如何,但是从她走路的模样来瞧,怕是……只能说,这家人算是有些想法,却有不敢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因此只敢在这种时候出来露露脸。严绮云只当是看不明白,转身就走,没有理会他们在干什么。德妃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严绮云都没表现出来,她也不会蠢到去戳破。对严绮云来说,给儿子安排人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别说是这种情况,便是当初胤祈选福晋,她都是以胤祈自己的意见为主的。说白了还有一点就是,她自己经历了这样一段人生,虽说在这个年代不算坏,但她打心底里也没觉得有多好。何必去做这样她自己心里头都觉得不喜欢的事情呢。而且她对胤祈从来没有任何控制欲,不管是从前他小的时候还是胤祈现在当了皇帝。如今在干的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们一拍即合,不存在说谁要掌握谁,而且他们脑子里的弦是能搭上的,有些时候不能理解的一些事情,稍微说开一些就差不多能理解。最重要的是,如今还有些距离,更是一个非常良性的相处方式。至少严绮云是这么觉得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去,叫上胤禛,也算是“母子”三人吃了一顿自己的战利品。胤禛说实话,从京中回来一趟以后更忙了。怕是给胤祈知道了这个哥哥爱当卷王,这不狠狠的安排起来?严绮云很是莫得感情的想。如今广东这边的海关虽然还是维持之前的规矩,实际上胤祈、严绮云、胤禛以及原本管理广东海关的主官,一共四个人都各自在整理出一份计划。就等着年前严绮云回京过年,到时候放在一块儿讨论呢。这不是小事,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随便改的。严绮云更多是着眼于世界范围的,因为她见过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即便她已经尽力的着眼于入目处,但是给出的意见往往比较超前,胤禛大多数时候是不太能理解的。而胤禛多数时候在衙门里头和现场跑来跑去,了解的更实际,更贴近于这整个海关周围环境的东西。这个严绮云也是大力支持的,准确的说,这才叫真正的出了大力,比她费心多了。若是没有胤禛这个得力助手,她说不得就得自己去跑。只能说,不愧是“知名卷王”呢。
基建类的,皇帝一句话就能改,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也没人觉得有必要在这方面忤逆帝王。但是动制度动规则,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全身,若是蛮干那可就要引来大反扑了,一步步走自然还是更稳当些。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船队顺利回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整个来回都很顺利,回来的时候赶上顺风,比去还少花了三四天,一路稳稳当当,大约是因为三艘大船一块儿出行看着实在是不好惹,所以也没出现被人招惹的情况。严绮云也收到了船上主官给她的信,是胤祈叫带来的。信中倒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除了瑞撷园最近的亿些进度外,就是好奇他递的两封信,一封走水路一封走陆路,到底哪封更快。不过现在已经毋庸置疑了。过了几日,走陆路的信使,信使这回实际上也比之前要快一些,毕竟路确实是越修越好,而且全程官驿换马补充食水也方便。然而即便这样,也只是去的时候比船要快上半日,还是因为船第一次远航,不敢把速度拉太高。回来那就一下差太多了!对于这个结果,严绮云并不意外,但是她还是给了辛苦的信使们大量的赏赐。以及这次参与远航的兵将,也是一并举行庆功宴,庆祝这次行程的完美进行。那信使得了赏赐却是有些恍惚,甚至还有些犹疑,虽说也很开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有些惶恐。严绮云自然不会发现不了。信使毕竟是很重要的岗位,她当然不会发现异常还当作不知,便直接将人留了下来,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疑虑。”那信使没想到竟然一下就被严绮云瞧出来了,连忙跪地问道:“是奴才失礼,请太后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在想,水上这样快,往后是不是就不需要信使了?”严绮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差事。别看信使十分的辛苦,为了追求效率,一般打一个来回得换两批人,全程除了睡觉,甚至连吃东西可能都是在马上,但是这份活也不是人人能做得的。首先那就是要家世清白的旗人,然后是要马术非常的好,才能将这项工作交给他们。当然,与此同时,这份活计的俸禄自然也就不会低,严绮云闻言,并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摇头道:“自然不是,水路快也只是多一条路,而不代表说放弃陆运。”同一件事情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从广东到北京,上辈子她能选择至少数十种的交通工具,全看她喜欢与否。她要是喜欢“慢节奏”喜欢“仪式感”,自己走去也没人拦她。但是,她若是追求效率,那也可以选择高铁飞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是不造出这些船走海上的话,那她今年回去又是只能一路颠簸,直到在大运河改乘龙船回去。根本就没得选。那信使退下的时候,还是有些懵懂的。他虽是旗人,奈何父亲还有伯父都在之前战场上战死了,后来母亲带着他改了嫁,他也没念过什么书,本身也稍稍有些木讷,以至于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这番话除了她们二人,也就只有在边上伺候的韶心听到了。韶心跟随严绮云多年,思维早就很开阔了,而且她也坐过那条船,也是一下就明白了严绮云这番话的意思。“主子,若是大船造出来,咱们是不是也能去瞧瞧洋人的国家?”韶心看过许多严绮云的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