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t予深置若罔闻,他虚虚地勾了勾唇,“您回吧。”
再之后,他什么都听不见,浑浑噩噩,身体像被一团火炉围绕,烧得他整个神经麻痹。
这样挺好,没那么想她了。
医生得到指令推门而进,注意病人意识开始昏沉便卷起他衣袖,将将绑上压脉带他睁开了眼。
简予深径直解开绑带,往旁边一丢,“出去。”
声音无力,但压迫感十足。
医生着急了,“简总,已经是肺炎了,别不当回事!”
“你是听不懂?”
“……”
韩苑既无奈又愤懑,嘴唇止不住发抖,“要程以棠是吧?行,我让她来!”
“不需要。”
提到她,简予深的眸光亮了几度,强撑着精神看向母亲,“这算什么?她就这么召之即来?”
韩苑心口酸胀难言,眼底漫起浓厚的悲哀,最后,转身离开。
于特助一直守在附近,察觉夫人有话说,忙跟上。
楼梯拐角处,韩苑停下步子,她闭了闭眼,表情寂寂,“把她喊来吧。”
于特助当然听懂夫人嘴里的她是谁,眉眼一扬,这是松口了?
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雪还在下,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望无际的白。
下雪天路况比较堵,司机正要问去哪个商场,来之前夫人提了一嘴,说要办些年货,一扭头,就见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眼尾的红让人忽视不了。
不动声色地转回脑袋。
一阵突兀的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韩苑一怔,她不觉攥紧手机,呼吸无端急促。
铃声很有耐心地响着。
直到自动挂断前一秒她才按下接听。
自离婚后,简董极少跟前妻联系,十多年,屈指可数。
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拨去这通电话,起因都是他,不应该让儿子来背负。
“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错在我,就算报应也应该由我。”
人到这个年纪,对红尘往事除了缅怀,剩下的大概就是忏悔。
韩苑没作声,映向窗外的眸子有水光在晃动。
简董又说:“予深病了,你…应该能看出他为什么不去医院,不是故意跟你怄气,他是想用病毒麻醉自己,至少那个时间段思维是滞缓的。”
这次,韩苑有了回应,她沙哑着问:“现在呢?”
“什么?”
“心里还有程清苑吗?”
简董沉默一瞬,“这一点,我不如关径山。”
……
程以棠接到于特助电话时正在书房润色计划书,那边只起了个开头,握鼠标的手却不觉一抖。
这通电话彻底掀开了她这段时间所有安宁的假象,强忍的坚强瞬间瓦解,颤着唇,“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