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后,两人挤在狭窄的出租屋里,余望岐白天出去打工,晚上才回,她一个人也乐得自在,至少不用像在家里那样被父母唠叨来唠叨去。
余望岐晚上回来给她带了冰凉粉和一束玫瑰花,玫瑰花插在塑料花瓶里,冰凉粉加了糖浆和薄荷,被她三两下吃完了。
夏日的夜晚,闷热中透着一丝凉爽,因为蚊子太多,姜泠栀把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涂满了花露水,刚涂上那会,整个人都是凉飕飕的。
磨砂玻璃门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余望岐洗完澡出来,身上都是水汽,上衣失踪,只穿了一条黑色的松紧带短裤,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
姜泠栀在床上躺久了,下床正做着普通的伸展运动,一道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身后,她都看见影子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余望岐想从背后偷偷抱住她,不想瓷砖地板上有水,他又没穿鞋,一个打滑反把她带倒了。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姜泠栀转头一看,是有人给她当了肉垫。
“啊,好痛。”他发出一声痛呼。
皮糙肉厚的,不值得她心疼。
余望岐的身体比之前凉,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不像之前烫得像火炉,她躺了会就从他身上起来,站在一边,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活该,谁让你在我后面鬼鬼祟祟的。”
他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开口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栀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他的身材很好,身上腱子肉多,腰窄线条紧致,充满力量感,皮肤晒得成小麦色,上面凝结着水珠。
看他向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躺在地上,姜泠栀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他,说:“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躺着不许动。”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余望岐无奈答应下来。
她蹭掉了脚上的凉拖,光着脚踩在他的匀称的腹肌上,然后慢慢往下。
余望岐呼吸一紧,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视线聚焦在天花板的灯上,忽地放空,胸膛剧烈起伏,刚洗完澡身上又开始冒细汗。
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一道声音:“姜泠栀,你好样的。”
姜泠栀脚下用力,“威胁我?”
余望岐浑身一颤,立马认怂:“栀姐,我错了。”
折腾了不知多久,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他拿着拖把,勤勤恳恳地把地板拖干净。
……
早上醒来,姜泠栀出了一身汗,脑子都是懵的,直到意识慢慢回笼,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她才意识到自己又梦见了余望岐。
赶紧拿出手机,在网上搜“频繁梦见死去的人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各有不同,好的有坏的也有。
她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因为我忘给他烧纸,所以他来给我托梦了。”
余望岐用手撑着头,侧躺在她旁边,道出真相:“我觉得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亏心事。”
比如昨天,她和那个谁在门口卿卿我我。
姜泠栀越想越觉得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等会去外面买点纸钱烧给他。
她穿着睡衣下楼,洒水车一早就上班,地面湿漉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透的灰尘味。
揣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来电联系人是季清缘。
她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混着一声悦耳的轻笑,“早上好。”
姜泠栀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她昨天和季清缘交往了,也回了他一句:“早上好啊。”
季清缘:“我在你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