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非常困就绝不会睡觉的缘故,早睡着的那一个一直是ark,不过他睡姿会不太好,经常睡着睡着就把自己蜷缩起来,折腾得eduardo一个晚上醒过来好多次。在好几次这样后,精疲力尽的巴西青年忍无可忍地把手扣在了对方腰上,挟制着小个子卷毛的睡姿,却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变成了相拥而眠。
eduardo做了一个噩梦,天地如墨色般漆黑,他身下是一片幽深的海洋,尽管他极力挣扎,依旧抵抗不住浪花连绵不断地袭来,他开始坠落,海水四面八方向他挤压,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沉闷的窒息感让他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身上牢牢压着一个卷毛,对方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缠在自己身上,这大概就是梦中喘不上气的原因。
“ark?ark!”
压在他身上的小个子睁开蓝色眼睛看了他一秒,随后就像毫无所觉那样闭上眼睛继续安睡。
“ark你醒醒,我快喘不上气了!”
好不容易把ark摇醒,血液不通畅带来的酸麻感依旧让eduardo好一会之后才得以爬起来,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腰有些隐隐作疼,估计是睡姿不好的缘故,他揉着腰愤愤不平地看着那个神清气爽的卷毛。
被这么一折腾,他们下楼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karen对他们的迟到并没有多说什么,姐姐arielle的眼光倒是有些奇怪,她饱含深意地扫了一眼弟弟,冲eduardo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eduardo被这莫名其妙的笑容弄得有些不自在,坐下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腰,这下不止arielle,姐姐们的目光都古怪起来,她们纷纷露出了昨天ark喊出「wardo」时的笑容,这让eduardo心中尴尬,他宁可在谈判桌上面对最难缠的商业对手,只求躲过餐桌上这些善意的打趣。
吃完早饭他们就出发返回新居,不论ark还是eduardo近段时间都很忙碌,但是途中eduardo还是乖乖应承了karen参加下一次家庭聚会的要求,他对于这个笑容和善的母亲没有丝毫抵抗力,更别提ark每次都会在他之前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回到家之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作息,与之前不同的是,在美国刚刚起步的事业让eduardo忙得团团转,他隐藏的工作狂属性开始逐步暴露出来,有一度甚至ark都不太能看见他,好在过了最初的繁忙期后,他的作息开始逐步恢复正常。
这天ark正在查看技术部最新的开发,chris匆匆进来:“wardo有和你说过今天要来facebook吗?”
ark头也没抬应了一声:“维持公众眼里‘幸福’的婚姻需要一个月至少三次参观facebook,我记得这是你说的chris。”
“那你知道eduardo现在被谁拦下来了吗?”自从知道ark关于这场婚姻的想法,chris对这类事情就特别敏感,“peterthiel,这可不属于我说的那一部分。”
ark终于从电脑面前抬起头:“他们现在在哪里?”
等ark匆匆赶到现场,正好看到eduardo和peterthiel正在进行最后的握手,从双方的笑容来看,他们对于这次简短的交谈相当满意。
“ark,你怎么下来了?”eduardo对ark没有留守办公室反而走下来感到很奇怪,据他所知现在正是facebook新功能的开发期,ark应该很忙才对。
“wardo,你和peterthiel很熟?”ark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熟稔笑容,指出了一个事实,“你们保持着联系。”
“对。”eduardo看起来有些惊讶这个问题,但他回答得很迅速。
“我以为你们会毫无联系,你应该很讨厌他。”
ark直勾勾地看着eduardo,他相信wardo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一定清楚那个剧烈转折点的开端,在知道facebook那个当时远在纽约、还做出过不理智行为的cfo到底占据了多少股份之后,正是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句「他需要出局,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peter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eduardo笑起来,“你一定想不到他到底在多少领域有过涉猎,我们当然有联系,事实上做我这一行的成功者和他大多都有过合作。”
ark仍然固执地没有移开视线,他无法理解wardo为什么能用毫无阴霾的语气提起peterthiel,还能亲密地称呼对方的名字,他足够清楚,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wardo看见他的第一个词绝对会是「rzuckerberg」,甚至现在wardo依然和他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可从某种意义上讲,thiel和ark是同谋者,他们共同执起了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