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想着怎么给我娘报仇,擦桌子时想,洗衣服时想,就连给傅啸准备洗澡水时,还在想。
管家再三嘱咐我们,主子洗澡穿衣时不让人伺候,所有人不得在旁。
所以当我被门外的脚步声惊醒时,吓得躲在了屏风后。
干净衣服挂在左侧屏风上,等傅啸洗好澡,来穿衣服时,一定会现我。
我不敢动弹,但必须动一动,到傅啸现不了我的地方去。
隔着半透明的纱布,我隐约看到男人将胳膊搭在了浴盆边沿,脖子仰着,眼睛上似乎盖了条毛巾。
热气蒸腾,白雾模糊了人的视线。
我咬咬牙,半蹲着想跑到侧厅去。不料蹲的时间长了,腿脚麻,不小心出了一些声响。
好在十分细微,傅啸忙着洗澡,应该不会听到吧。
我心存侥幸,继续往前走。
屏风突然被人劈开,出刺耳的响声。
我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回头求饶。
“大人,小的不是有意……”
我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不光是因为督主的身体美不胜收,更惊人的是……他、他竟然有……
太监不都是没根的吗?为什么督主是个例外?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脖子已经被绣春刀贯穿。
再次醒来时,管事姑姑正板着脸催我们干活,我有了重新开局的机会。
我告了假,急忙回到家中,娘还在,只是身体状况每日愈下。
想到上辈子娘惨死的景象,我心中酸楚。这一次,一定要尽早把娘接出去。
我这个无权无势不得宠的庶女,为了保护家人和自己,只能打傅啸的主意。
傅啸虽然称得上权臣,可说到底还是个臣子。在朝堂上,反对他的人可不少。以太子为的党派就多次上书弹劾,只不过没抓到大的把柄,伤不到他分毫。
如果他的政敌现傅啸不是真太监,就有了正当理由罢免他东厂厂公的职位。
甚至,欺君罔上,足以落得杀头之罪。
我之前养了不少信鸽,本来打算卖个好价钱补贴家用,如今倒是派上用处了。
动物是通灵性的,我从不把信鸽锁在笼子里,只是定时给它们喂食。
过三日没有喂,脚上挂了密信的信鸽就会把信送到东宫太子手中。
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傅啸,求他出手相助。
他多疑且喜怒无常,大概最恨别人威胁拿捏他。
我还算幸运,虽然被打个半死,好在保住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