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是不能点吗?”顾凛半张脸掩在面具下面,看不见喜怒,但是能听出声音不善。“没有,怎么会呢。”夜南淮嘴角勾着一丝笑,跟人解释道,“这不是怕他身子弱,您不能尽兴嘛。”说着还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向顾凛。顾凛没理解他的意思,但被他这笑看得不舒服,烦躁道,“别废话,就他了。”“是是是。”一向都是出钱的为大,夜南淮也没其他办法,一双狐狸眼看向那瘦瘦弱弱的男子,“伺候好客人。”那男子紧闭着嘴,低着头,呆呆的点了点头。夜南淮瞧他这模样,也怕他闯出祸事,特意走近一个穿着十分风骚的男子,道,“叶枫你跟着一同进去。”这南风楼还没过这样的先例,叶枫虽然不解,却十分听话回了一句,“是,楼主。”顾凛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的待客之道,只以为都是这样。三人一同进了屋里,顾凛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余下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也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叶枫用肩膀蹭了蹭比他低半个头的人,眼神示意性的瞟了瞟顾凛,小声道,“这什么意思?”“不清楚。”那男子睁大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叶枫瞧他这样子,翻了翻白眼。算了,他还真是疯了。竟问这个榆木疙瘩,真是病的不轻。叶枫要化被动为主动,他扭了扭胯,妖娆的朝人走去,还用手帕在半空中抖了抖,艳红的唇刚要开口,就被人给打断了。顾凛先是瞥了他一眼,眼底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皱着鼻子,用手里的折扇扇了扇风,抬手往旁边赶了赶,“你是将卖胭脂的打死了吗?这股子味,腻死人了。”叶枫一张好看的脸上,登时五彩斑斓,但这人毕竟是客人,他压下怒火,似笑不笑道,“是,熏到您,不好意思。”心里却骂骂咧咧的,你个死断袖还敢嫌弃老子,给你狗头打碎。他也只能在心里痛快痛快嘴。腿脚倒是听话的,已经退出一丈多的距离。距离一拉开,那股子味儿才消散些,顾凛朝一旁那瘦弱男子招了招手,“愣着干什么?过来。”被招呼的男子,浑身僵硬,抖了几下,看来还是避免不了了。他哆哆嗦嗦的走近,恭敬道,“您喊我。”“不是,你耳朵不好使吗?”顾凛又好气又好笑的看向他。“没,没有。”一句话被他说得结结巴巴的,叶枫撇了撇嘴,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那被吓到的人。“你叫什么名字?”顾凛问道。“惊竹。”这是个什么名字?顾凛没继续往下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脸。他这低垂着头的样子,确实跟萧炀有几分相像,但两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气质。萧炀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公子,他是柔柔弱弱的病态感,完全就不是一种。怎么又想起了萧炀,顾凛十分唾弃自己。伸手轻按了一下太阳穴,“过来。”惊竹走了过去,顾凛一把拉住人的胳膊,让人离自己近些。还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想让人给他斟酒。不过惊竹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笨拙的斟好酒,从椅子上起身,直接坐到了顾凛的大腿上,手上的酒杯也抵到了人唇边。他这动作,直接将顾凛给吓坏了。瞳孔一震,快速将人从自己腿上掀下去,恼怒道,“你做什么?”被掀翻在地的人,也是一脸无辜,疑惑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吗?”不是,他什么时候是这意思了,他就这么像来狎妓的。叶枫看着惊竹额角浮出的冷汗,赶紧将人重新扶了起来。咬了咬牙,直视着顾凛,“有什么话,您直说就行,还让别人猜,我这个弟弟年纪小,没见过什么,自然不能理解。”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顿的顾凛,也有些无语,他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惊竹,确实年纪小,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模样。叶枫继续道,“我这弟弟,近日身体不好,我来陪您便是。”说着就将惊竹往屋外推,顾凛也不阻止,反正他也没那心思,瞧着一一张跟萧炀有五分相像的脸,其实他也有些闹心。惊竹被顾凛推了一下,他不敢留叶枫一人在这,怕顾凛也跟他动手,扭着头,就想留下来。他的力气没有叶枫大,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叶枫推了出去。站在门外的惊竹,不放心的连着敲了好几下房门,根本得不到回应。就在他继续敲的时候,身后闪现了一个人,从身后贴上了他的后背,扯着人的手腕,开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人家的好事了。”惊竹扭过头,待看清来人,立刻恭敬道,“楼主,可是,可是我怕叶枫一个人应付不来。”“没那么多可是,走了,走了。”夜南淮揽着他的肩,不由分说的就将他往楼上带,“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临走时,夜南淮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的笑,回头看了那房门一眼。:()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