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定性为小可怜的何伟,跟着自己的妈往回走。何母在路上叮嘱儿子,“小伟,回去后可不能再耍脾气了。”何伟没有回答。何母陡然拔高了声音,尖利刺耳,“我问你听到没有?”刚才和蔼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见,就像是撕开了伪装的面具,露出遮掩在面具底下的真面目。此时的她游走在歇斯底里的边缘,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咬自己的儿子。但是何伟发现,母亲的情绪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如同以前那么大的影响了,他甚至可以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母亲,直到她悻悻地自我平息下来。而何母平息的过程,以前都是需要何伟不断的让步才能办到。原来她是可以自我调节的啊,作为儿子,本来就没有必要为她的情绪起伏负责。联想到母亲一旦生气就会口不择言,骂他是个累赘,是个杂种,是个不该出生的狗崽子,将她经受的苦难全部算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他的存在,她就会过得顺利开怀。可是她的遭遇,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选择丢弃家人和何伟父亲私奔,然后被那个和她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弃,不得已带着私生子厚着脸皮挤进原来的家里。外公已经退休,家里是舅舅在管事了。因此母子俩虽然被接纳回去,但是外公和舅舅对待他们就像是应付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包吃包住,其他的一分没有。何伟默默接受了一切,但是何母却不同,她固执地认为自己也是家里的主人,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所以刚回来不久,就和何伟舅舅吵了一架。那以后,何伟的外公和舅舅对何母更加冷淡,哪怕何母再三挑衅,何伟舅舅都不再发言。长时间的冷战终于打消了何母心里的念头,她开始明白自己如今没有任何依靠,可惜她也不是能成为自己依靠的那类人,她把目光投向了她唯一的儿子。何伟被迫承担起自己以及何母的命运。面对儿子的忍让,何母以一种理所应当的态度步步紧逼,完全将何伟视为她的提线木偶。如今提线木偶生出了自我意识,何母看见儿子陌生的眼神,下意识按捺住脾气,“小伟?听到妈妈的话了吗?”何伟摇头,“妈,过完年我就找地方搬出去。”何母险些又要爆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能这么做,“小伟,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何伟说,“不要自己骗自己了,这里是外公和舅舅的家。在你跟我爸跑出去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再是你的家了。”何母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何伟一巴掌,“别跟我提那个人!恶心死了!他是杂种,你也是杂种!”路过的人都被何母过分尖锐的声音惊吓住,纷纷往这边看过来。何母向来是个:()七零年代,致富从下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