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试探着问廖长老:“敢问长老,这些灵田宝地,如今有何奇怪或是不一样之处?”廖长老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共同点倒是有一样,在禅宗域内的灵田宝地上,大多生出一种名为桉树的寄生树木。”“此树,无法修出元灵,只是生长飞快,不过几年便可窜出十多米高,如今千年过去,佛子若是前去,便能看到一棵紧挨一棵的盛状。”谷粒觉得有些意思,此树她从未在鹤鸣山域内大批见过,只在道旁偶尔一株。于是问道:“廖长老可知有这树木最近的地点在何方?”廖长老略作思索答:“山下到处都是,若说最近的地点,那便是后山了。”“后山进入无过崖之前,有一条窄道,两旁都是那种树,蔽日遮天,便是这条路本来也是没有的,还是老祖宗觉得宗主进出不便,一禅杖给生劈开一条。”谷粒觉得这事有点夸张,不过一条路,何须闭关老祖宗亲自动手,弥严尊主那一身归墟境都是摆设吗?廖长老神神秘秘靠近谷粒道:“佛子不知,这些桉树过于繁茂,有些甚至影响了僧人和域内凡人生活,禅宗也曾组织弟子们大规模砍伐过一次,可谁知,它们下一次窜出来,变得更繁茂了。”谷粒:“……”还有这等鬼事,这要是她师祖的头发,那老头儿得乐疯了。谷粒心中有了一番猜测,但还是需要实地查探才能有结论,便没告诉廖长老自己的想法。若是可行,或许会成为孩子们,不,是禅宗的一大笔金石来源。谷粒按捺住内心激动,行了个合十礼:“多谢廖长老,衲僧这边去后山瞧瞧,搅扰了,改日再来看看师妹们。”廖长老也起身行礼,看着谷粒转头又往来的路上走。十八个小团子此时立在场中打闹起来,刚刚练成功怒目罗汉,见到教习的廖长老沉迷侃大山,正是贪玩的年纪,没大一会儿功夫,她们便控制不住地满场打滚。有一个径直骨碌碌滚到谷粒脚边。谷粒垂眸,小团子仰头呆呆看着她,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羞涩笑了。谷粒的心顿时被这些小师妹融化了。什么狗屁论道大会的,她要为了保护可爱的小一辈作斗争。谷粒将脚底下这一小只拎起来,扶正在地上站好,然后往她身上丢了个清心咒的衍生法术,摸摸她的脑袋道:“小心点,别摔着了。”小团子怔了一下,眼中一亮。谷粒掏了半晌,没什么别的吃的,只能把滚滚的松子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师兄出来没带别的,今天师妹们先将就将就吧。”顿时,一群团子扑到谷粒大腿边,眼巴巴看着她手里的松子,有几个口水都流下来了。谷粒差点流下两行清泪。这些可爱的师妹们,竟然连松子都没吃过的嘛!直到廖长老遥遥一声吼,谷粒这才从团子堆里面走出来,往后山去。……念无相一大早就在院中等着。他一边打坐修炼,一边想着谷粒今日和明日都没有什么事情,应当是清闲的。那总归是会来找他的……吧?和尚打坐不专心的结果就是,一个不小心练劈叉了,刚运行完的一个小周天约等于白费,念无相只能叹气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不敢再分心。毕竟,要重回半步飞升的境界,他才能重新拾起“我能行”的睥睨之势。念无相重新睁眼时,已经过去大半天。他转头,太阳落在了西树梢上。眼神向外探,没有任何谷粒的踪迹。从日头东升等到了西落。念无相开始怀疑自我,纠结那个“能行不能行”的问题。容茂鹤倒在躺椅上瞅了半晌,见他徒弟坐卧不宁地望着大门口,开口呛声道:“这臭小子无事也不来寻你,还留着他作甚!”念无相不说话,只当是没听到容茂鹤的声音。容茂鹤道:“我听说,他今日一大早挂着满面笑容,从山上一路笑到山下,然后窜进了罗汉堂,呆了个把时辰后,急匆匆地上了后山,如今还没出来。”念无相:“……”你这不能是听说吧?你怕不是跟踪去了?念无相怀疑的目光落在容茂鹤身上,搞得他很不自在。堂堂一派之首,传出去尾随禅宗佛子像什么话?这不就相当于凡间的丈人爹尾随姑爷嘛?这不行,掉分子。容茂鹤这么想着,轻咳一声道:“还不去瞧瞧?坐在这里等,你等到吃席那天都等不来他。”念无相:。他有点明白容掌门为何会跟他师父弥严上师快速混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