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啊。”她露出“废话!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所以你千万不要鸡婆去跟罗振邦提醒什么。”俞炎翼再一次强调,不忘补充一句。“更何况要是事后爆出来是你提醒他做的,以吕佩颖的个性,那罗振邦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虽然不甘心,但以吕佩颖严以律己的超强自尊心看来,程馥兰完全无法反驳他假设的后果。
“你是哲学大师喔,真有够会讲的。”好半天后,她不甘心的说。
俞炎翼白她一眼。“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随便为了旁人的事起舞,搞得自己半死不活的。”
“我哪有……你要去哪儿?”正要反驳,却看见他往门外走去。
“大师没等到他的臭豆腐跟面线,只好自己去买。”俞炎翼没好气。
“我也要吃。”她急道。
俞炎翼睨她一眼,凉道:“你不是要品味乐与愁相融合的滋味”
“……”她被他一句话堵住。
对喔,她正在烦恼耶。
不过……一晚上在烦恼别人的事,都忘了要吃宵夜的事,她还真的是饿了。
见她不知所措兼可怜兮兮的表情,俞炎翼白她一眼,冷斥:“还不快来。”
他代为下决定,她乐得不用伤脑筋,在俞炎翼帮忙打开壁灯的同时,速速吹熄所有蜡烛,快快跟上。
吃臭豆腐去。
最后,吕佩颖还是离开了。
叫人惆怅不已的结果,程馥兰不想要那样,但她无力改变什么。
可想而知她的心情会是如何的低落,但就像是要补偿她似的,命运在她失去一个朋友的时候,又为她带回了另一个朋友——孙元樵,她的高中同学,那个她曾经小小爱慕过的人……
是那个……她一度瞎了眼……不小心爱慕过的人……
彭瑞安进到工作室的时候,就看见俞炎翼手执木工用美工刀,以不寻常的力道、犹如德州杀人魔肢解尸体的力道那般,奋力地肢解木板。
订单是他接的,他很清楚前天那笔远自北欧的网路订单——闪亮亮、华丽丽、究极银河轨道组——确实是需要大量木条来装置铁轨的部分。
但……
有必要这么用力吗?
彭瑞安知道有问题,理所当然的往四周看去……没有其他的人。
然后再想想……好像他刚刚进来时,也没看见其他的人。
接着继续回想……不是错觉,前两次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其他的人。
随着这脉络,彭瑞安大概抓到问题的方向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发狠裁切薄木板的人,但俞炎翼也只是回头看了下,发现是前来搜刮成品的不良学长之后,没说什么,继续闷头进行手边的工作。
“馥兰呢?”检视着成品的彭瑞安状似无意的问。
突来的疑问,让屠宰般的动作又顿了下。
“找她?”俞炎翼不明显地怔了下,皱着眉问:“有事?”
“没啊,我好像连两次过来都没看见她。”一脸无辜,好似只是随口问问。
太常出入俞宅,彭瑞安多少也跟着摸清隔壁程馥兰的作息。
至少他加道,才艺班跟音乐班的课通常是下午或傍晚才开始,白天她总是待在俞炎翼这边看杂志、听音乐,要不就是整理家务的时候,顺便也帮俞家收拾收拾,直到中午一起吃过午饭才会去准备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