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要听。乌云快讲。顾夫人看到命书之后如何了。”席元元连忙配合做狗腿状。
乌云见此情景,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开讲。
顾夫人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书有问题,不可能是一会儿能见一会儿不能见的。由此也对于丈夫没有精神病这件事相信了七八分。不过,对于丈夫瞒着自己有秘密,是无法接受的。而且,顾夫人翻来看去,书里都是一片灰雾,什么都没有,更别提对话了,丈夫自言自语的习惯还是没有解答。
但是有了命书的存在,让顾夫人对灵异的事有了了解,思路也开阔了。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丈夫肯定还有许多自己现在没办法知道的事。不过,丈夫既然要在德国人面前藏起来,那个人一定是知道的。于是,太想了解丈夫的顾夫人,鬼迷心窍的顾夫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关于德国人的办法。
1
“你被那个德国人看到,他还不想尽办法把你抓走啊?”席元元听得心头一紧,连忙拽住乌云的袖子。
乌云看了席元元一眼,笑道:“是啊,不过,我现在好好的,而且,关于被抓走那一节到底怎么回事,记得不太清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记不清了?那你怎么又回到顾勇辉身边去的呢?”席元元纳闷。
“我只记得当时顾夫人把顾勇辉骗去锦园吃饭,让德国人藏在另一个位置。因为顾勇辉在锦园很放松,那是他的地盘,所以一进雅间,顾勇辉就把我放了出来,没想到没吃两口饭,顾夫人说出去一下,结果回来的时候却是与那个德国人一起,让顾勇辉完全没料到,来不及收起我,德国人第一瞬间就看到了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晕了。”乌云的手稍稍抖了一下,席元元明白他不想多说。
“等你晕完了呢?”席元元直接奔主题。
“等我醒过来,发现我的元力透支了,而顾勇辉也受了伤,卧床不起。当时他非常生气,并且非常强势地与顾夫人分了居,要不是因为顾夫人当时已经怀孕,恐怕离婚都有可能。顾夫人吓坏了,一直守在顾勇辉的病床前,虽然顾勇辉并不领情。于是,她好象更恨我了。只是拿我没办法罢了。”
诶?还有这么一段?席元元一直以为顾勇辉夫妇是感情好得不得了的那种,结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实在让人吃惊。
“那……顾知微是怎么出现的?”席元元纳闷,难道还能霸王硬上弓?
“顾知微比她姐姐小十岁呢。十年间,顾夫人为了弥补这个错,一直忍气吞声伏低做小。顾勇辉又不是铁石心肠,加上,顾夫人的娘家也颇有势力,顾勇辉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发现势力的重要性,最后还是与她复合了啊。这有什么奇怪吗?”乌云说起别人的事来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孩子气,倒叫席元元看得惊在心里,这样的乌云才是乌云吗?
“可是,以顾夫人的性格,她对你的怨恨就此就放下了?不可能吧?”席元元知道有的人的执着是一种病态,象自己的母亲,象这位顾夫人。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乌云笑了出来,道:“当时连我都以为她不再理这回事了。没想到到了她怀上了顾知微,再次看到命书的时候,又旧病复发了。”
“这一次更严重,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更谨慎了。她给顾勇辉服了安眠药,请德国人把我捉走。于是,我就被捉走了。”
“诶?就这么简单?”席元元不敢相信。
乌云垂下头,睫毛微微颤抖,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出口,道:“只是顾夫人没有想到,顾勇辉与我性命同生,他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渐渐虚弱至死。那时,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再找德国人已经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顾勇辉是异能使用过度而亡吗?!”
“是啊,两种原因都有。因为我的消失,顾勇辉第一时间就肯定是顾夫人做的,对她一再地使用异能,试图找到我。结果发现她知道的少之又少。不过,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对她完全失望,如果不是顾勇辉死了,我想顾夫人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姓顾了。不过,顾勇辉没有撑到顾知微生下来,就死了。顾夫人就很自然地执掌了整个顾氏,加上她家里的势力,她自己也非常有能力,顾氏迅速地扩大起来。这些,都是我后来听说的。关于顾勇辉的死,也是那德国人得意洋洋地告诉我的。”
这……算是悲剧吧?顾夫人这一生。席元元突然对那个漂亮强势的顾夫人生出一丝怜惜之情。
“你在德国人手上遭遇了什么?”席元元问道。
乌云把眉毛拧成一团,使劲回忆,最终还是失败。丧气地道:“可恶,我怎么都记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人带我去了德国,然后进了一片什么森林。再然后见了一群很诡异的人,最后,他们把我放在一个什么台子上,说了一堆叽哩咕噜的咒语,我只觉得身上一阵撕裂地痛,脑袋晕沉不明,等我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就淡了一圈,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过不了多久,咒语就会再次响起,我再次被撕裂,昏迷清醒,就这样往复,每次被咒语轮一圈就淡一圈,最后我越缩越小,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记忆中全是那些青色的黑色的光团,什么都没有。然后,我再次醒来,意外地就看到了你。元元。当时,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有多高兴吗?我竟然又能说话了。我再次自由了。谢谢你,元元。”
席元元紧紧抱住乌云,这孩子受了二十几年的苦,他竟然以为只过了一年!痛苦得时间太久,麻木地对时间没了概念么?所以,他才会在这件事上与自己的观念相差这么远吧?太可怜了……撕裂的痛……二十几年……席元元看着乌云笑盈盈的脸,只觉得心里一揪,闷闷地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对那个德国人更恨了,对顾夫人更加没有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