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问:“真心话?”
楚婵戳了戳他的穴口:“真心的。”
萧云彰握住她的指尖,看她撇过脸去,眼底有抹狡黠的笑意一晃而过,不由也微笑起来,刮她挺翘的鼻尖儿:“调皮。”
又正色道:“我会护你周全,是以后悔嫁我大可不必。”
“嗯!”楚婵想开了,俗语说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无随便的成功,亦无坦荡的富贵,跟了萧九爷这样的人物,福既是祸,祸亦能转福,前世里他能助齐王夺了皇权,今生定也无差池,她只要听他的话保住小命就好,遂直起身子,抬手整理鬓发,语气愉悦道:“九爷饿了麽?我们用饭罢。”
萧云彰感染到她的好心情,笑着点头,楚婵趿鞋下榻,去洗了手,再揭食盒子取出饭菜,摆好碗筷。
萧云彰就着她的残水也把手洗了,擦拭干净坐到桌前,随意拿起她方才看的书翻了翻,有些惊奇地问:“你爱看这个?”是西晋陈寿编写的《三国志》,这样纪传式的国别史,纵是儒辈们读起来亦觉晦涩枯燥,尚无乐趣可言,更况是女子。
楚婵把一盏酥油绵糖炖的牛r递到九爷面前,一面回话:“幼时在爹爹书房读过三章,不喜欢就搁下了,现重新得见,把那三章细细品味,倒觉得流页传香,别有一番意趣,就是难懂的很,读多几章易烦倦。”萧云彰呷了口牛r,见她盛了一碗枣子粥吃,便要把牛r给她:“这比吃粥强许多。”楚婵摆手拒绝:“闻不惯味儿,吃过几次吐了,反觉不如枣子粥香甜。”
萧云彰笑道:“你倒和丁玠的妹妹一样,皆无这等口福。”
楚婵心思一动,记得前世里,萧九爷娶了这位丁玠的妹妹为妻。
遂再确认地问:“丁小姐的闺名可单一个‘芳’字?如今也有十六七岁罢?”丁芳,记得萧九爷大婚时,她阴差阳错的替他写过筵请的喜帖,新娘子就是这个名儿。
萧云彰道:“确是叫丁芳,今年刚及笄。”简单话过,接着道:“《三国志》辞多劝诫,阐前人是非得失,确实无聊,你可去看《三国演义》,因是演义,故事连环,便生动有趣许多。你可想读?”
楚婵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九爷有此书麽?”
萧云彰放下碗盏,起身步到书橱前,她也随在他旁侧,打量着这h花梨橱、满满当当堆满了各种书籍,有些书名熟悉,大多是从未听闻过的。
萧云彰抬手抽出《三国演义》,想想又取了两本子一并给她,楚婵看另两本,一《会真记》,一《牡丹亭》。
她面庞倏得发热,只接下《三国演义》,正经道:“甚麽yshuyan册,我才不读,w了眼睛。”
萧云彰看着她,眼眸濯濯,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幼年时看得还少麽?这会儿可装不像!”
楚婵怔了怔:“九爷话中何意?”
萧云彰把书搁在台面上:“我不会告诉旁人,夫人想看就自取罢。”噙起嘴角复回桌前坐着。
楚婵不再犹豫,把那两本一扫拢进袖里,心底乐开了花。
两人用罢早饭,福安隔帘子禀报:“大老爷遣人来请老爷去花厅一趟,只道有话相商。”
萧云彰把楚婵送回院子,嘱咐了几句,这才往萧肃康那处去。
楚婵正要迈过槛儿,听到有人压低声唤她:“小婶婶。”随音望去,噗嗤笑了,萧远躲在芭蕉叶里,只露出半张脸来,不忘问:“小叔叔可走远了?”
楚婵朝他招手,萧远方才松口气,抻直腰走到她面前,拱手说道:“我与婶婶去卸了荷塘边那房子的锁,好生瞧瞧里面到底有甚麽古怪。”看书綪到:p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