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悲伤吗?不是我悲不悲伤,关你邸盟什么屁事?用你跑这来献个什么殷勤?就你这胆子,还来劝我节哀顺变,我告诉你吧邸盟——生死无常,但一定是早晚的事。就你这嘚瑟劲下一个就是你,都有可能!”葛汗青一脸不屑,他的确戏正看得热闹呢!却也在等着看邸盟吓尿了的样子,不过如此的东西还真的是多啊。
邸盟顺着他装的怕怕得,一副熊样,道:“不是不是葛大少爷,我我我这天生胆子小我这,再者听您这么说,好像您知道凶手是谁似的”。
“呵呵我知道凶手是谁?”葛汗青说着一看邸盟脸都变色了,更觉得有趣又接着说:“就等着我大卸她八块来给你瞧瞧呢!怎么样?”
“哎呦葛大少爷您吓死我了,我这就是个抱着饭碗等着赏口饭吃的货,您要是真能抓到凶手的话,我这巴不得跟您混去得了!”邸盟的牺牲还是很大的呢。
“跟我混?你也配!我缺人跟着我混吗?啊?章简?”葛汗青扫了眼身后矗立的章简更显优越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诧异地问:“不是你邸盟,不都说是天生的探案能手吗?你抓不到凶手吗?可你明知道自己抓不到凶手,你挨个铁器行的铺子跑来跑去,做什么绣花针啊你?”
章简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瞧着葛汗青更恭敬了些。
邸盟狡辩着:“哎呦葛大少爷我做那个绣花针,那不是就做做样子吗?我得找点事干啊,就光想着跟您凑近乎了啊。要真是让我往凶手枪口上撞,那我也不干呢”。
“做做样子你?我看你哪里是做样子,你做嫁妆吧你!”葛汗青真是服了他这个怂样,“就凶手见到你啊,八成还都不舍得杀你呢。”
“不是葛大少爷您就这么讨厌我呀,哎呦行行行反正这洛阳城里也没几个正眼瞧得上我的,再者也的确是我先招惹了您的铁器行,您没一口咬定我就是杀尹威的凶手,我这都够感恩戴德了我都……”听邸盟这话,自己这一趟来的正是时候。
“就凭你?也觉得自己能杀了尹威?你要是不来这一趟我还真没这个闲心能想到你!有些人灰溜溜地自报家门,而有些人真是玩得忘乎所以呀!”葛汗青玩不着还是不过瘾呢。
章简没等话落就撩眼扫了一下邸盟,这话要是能听懂,你离下一个,还真不远了。
可邸盟比谁都滑溜:“我这人胆小心发慌,这都跟做了亏心事似的,我就赶紧就来负荆请罪了我我跟您说,哪承想我这我真是遇着好人了啊!葛大少爷您,哎呦我的天呢,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您没打算怨恨我,那我可真是捡着便宜来了啊!谢谢您葛大少爷!谢谢您葛大少爷!您节哀您节哀,我这就滚回去要我的饭去”。
可他一转身点头哈腰那个样差点撞进展长松怀里,邸盟真是惊得腰板一下就挺溜直了!不是?还让不让我活了呀,让他撞个正着,你们这葛宅连个通报的都没有吗?我这刚得了点线索的乐呵劲都被你这个愣头青给搅和了。
是啊他不光耳朵得了收获,他还贼眉鼠眼地沿途扫着进堂瞟着,就葛宅这做派这园艺这纯阳正气之势,这宅子里还真就没有女主人,那只怕是就更没有五大小姐来过住过的痕迹了。
若是真撞怀里呀,估计展长松就更懂得怜香惜玉了。虽说八百年瞧不着他这一回恭维迎合的正景吧,但今瞧着了,竟是展长松微露笑意后退一步又从他身侧近前去了。
展长松娓娓道明来意:“葛大少爷请您节哀,尹老匠人不幸惨死,万望您能保重身体,切莫悲伤过度。我已经立案了,现场我也勘察过了,尸身家人也来认过了,店面邻里亲属也都在查访中。现在来您宅上一来是探望,二来也的确有问询之意,还望葛大少爷和宅子里的各位能多多理解和配合才是”。
邸盟却跟着他转了身,在他身后变着鬼脸花样学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官儿相。只可惜展长松只一瞥眼就知道了,这个家伙怕是要把这次碰上钉子的苗头记到他的账上了啊。
葛汗青学起五爷来还真是子承父业,提着哭腔道:“展大警官能亲自过来提说,我葛某人倒是心觉甚慰呀。就是更要劳您细心查办,不可放过一星半点的线索啊。尹老匠人可是洛阳城里习武之人的星斗啊,更是我铁器行的心腹啊”。
“感谢葛大少爷理解,承您重托,展长松定不辜负!”展长松答得干脆,话落就转身准备去问问宅子里的人去。
可邸盟一听这个对话的版本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呢,我哪至于的呀我,先跑来踢这个钉子我。我都想问他了,你那是踢吗?你那是揉,好吗?
还没等邸盟寻思过味来了呢,展长松都出去了,又剩下他对着葛大少爷那一脸的高高在上,还有章简那张你永远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他又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哈腰地倒退着追展长松去了。
邸盟嘀咕展长松:“哎你怎么就说这么两句话就出来了呀?”
展长松还是走着答话:“不然呢?”大步流星的样子。
“不是,你不怀疑他是凶手吗?他有可能……”邸盟正说着,竟又一下子打断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像你,看谁都是凶手!”展长松一下子停住了,看邸盟险些跌出去又想起刚才他那个样子,竟没忍住,笑了一下,又一步蹿前面去了。
邸盟一个踉跄可算站稳了,就鼓足底气凶着他:“哎?你!你什么意思你?”哎呀你都不知道这个扮猪吃虎的招有多好使,却偏偏被他撞个正着。哎呀天呢!不管了,先跟定了你,把这个宅子转上一圈再说。
章简竟开了口,声音低的带着好大凉气:“少爷,任由他们去查吗?还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