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坏了想,万一两个最坏的结果都达成了,那事情就彻彻底底的弄糟了。“劝人的事情我不专业,还需要你来。”丁宴澄说:“就是打扰到你休息。”“这种时候还说什么休息不休息的,”曲之意无奈地笑:“行我知道了,那我先买票吧,到时候在内蒙汇合。”“好。”挂断电话,曲之意再次叹了口气,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趟回老家,很多工作上的资料都没带,去内蒙之前,曲之意还得再回一趟医院,然后再买去内蒙的机票。好在机票比高铁票容易买,并不需要多等。从回医院拿资料,到坐上去内蒙的飞机,全都浓缩在一天里。等待飞机起飞的这个时间段,曲之意才终于抽出空看李望舒发给他的资料。前排座位有人在小声说话。“住的地方我已经订好了,飞机落地以后先好好睡一觉吧。”“我睡不着,我想先把妈送过去。”“好,都行,那就先送妈去墓地。”女人捂着脸,抽泣声从指缝间溜出来,男人声音沙哑,安慰她:“没事的安娜,没事的”翻资料的动作顿住,曲之意抬头,看清前排坐的人后,惊讶道:“楚先生?”现实也是这样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楚岑迟疑地回头,也是同样的惊讶不已:“曲医生?”“还真是你,”曲之意将资料塞进包里,他瞥到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毛安娜,犹豫着问:“你们这是?”楚岑苦笑道:“我陪安娜送妈的骨灰回老家墓地安葬。”有段时间没见楚岑了,乍一看他瘦了很多,眼窝都凹了下去,毛安娜的脸色也很憔悴,完全不是曲之意印象里明艳美丽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道:“节哀。”楚岑点头,依旧笑得勉强。三人沉默了几秒,楚岑问:“曲医生是打算去哪里?”“去呼伦贝尔,办公事。”曲之意说。楚岑一愣:“我们也是在呼伦贝尔下飞机。”“这么巧?”曲之意看看毛安娜:“毛小姐原来是内蒙人吗?”可他看她五官长相,都不太符合那边人的面孔啊。“不是,”毛安娜摇头,因为刚哭过,声音还有些哽咽,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的眼泪:“我爸爸说,我们祖上也是南方的,因为那时候日子难过,才一路北上游走到那边,然后定居在那边的。”曲之意了然:“原来如此。”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都在同一个地方,楚岑便又问:“那曲医生,你是就在市区吗?”
“这倒不是,下了飞机以后还要坐车,在”话音顿住,曲之意突然忘记李望舒跟他说的那个村庄叫什么了,他道:“你等等,我找一下。”打开手机,曲之意点开地图软件,找到了李望舒发给他的地址:“在这里,我查了,没有去这儿的公交车,下了飞机以后还得要单独租车开过去,七个多小时。”楚岑看清楚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位置,又是一愣。曲之意微微挑眉:“怎么了吗?”楚岑跟毛安娜对视了一眼,道:“这,安娜她们家也是在这里。”这次轮到曲之意迟疑了,他:“嗯?”(黑人,问号)。李望舒在手机上跟他说,戴映雪他们一家虽然是在呼伦贝尔,但躲得很远很偏,在中俄交界的一个边陲小村,不通电不通车的,一个村子里也就六七户人家,他能够找到他们,花费了很大一番力气。这么偏远的地方,可以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居然也能和楚岑他们一样?“这里有驻守边疆的部队,出入很严格,去之前需要先跟村里的人联系报备车辆信息,不然过不去关卡,而且要是遇到防火期,还要办防火证。”毛安娜问:“你有联系村委吗?”“啊?”曲之意惊讶地摇头:“有这么多讲究吗?”他从没去过这里,这一趟走得也急,根本没来得及跟李望舒了解具体情况,毛安娜说的这些自然也是没有提前准备的。“报备车辆信息应该不难,等我租到车就可以,但防火证?”曲之意眉头紧皱:“这要怎么弄?”毛安娜摇头:“你运气好,现在还不是防火期,用不到这个。”闻言,曲之意重重的吐了口气,他拍拍胸口,道:“那就好,不然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就算遇上防火期也没关系,下飞机以后跟当地消防部门提交一下申请资料,工作、学历证明这些,办理起来也快的。”楚岑话音一转,又问:“不过,你为什么会去这么远的地方办公事?而且医院医生去贫困地区医援什么的,不都是成群结队,组织好一起出发的吗?”说起这个,曲之意又是叹气:“不是医援,是我的一个病人,自己跑去内蒙了,他家里人不放心,就让我过去帮忙,事情发生得突然,就没准备什么。”“好吧。”楚岑同情地看着他:“我们在机场附近租了车,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这样就省得再报备了。”曲之意欣然答应:“那再好不过了,额不过,我还有一个朋友,他晚我几个小时出发,可以带上他吗?”楚岑先是看了毛安娜一样,得到她的同意后,道:“可以,我们租的是suv,车里空间大的。”飞机在下午四点准时起飞,大约在三个小时后顺利落地。呼伦贝尔地处北方,气温相比南方差别很大,他们上飞机前,室外温度是三十多度,到了下飞机的时候,温度就只有十度了,得穿厚外套。曲之意跟丁宴澄联系,得知他要明天上午才能到,于是跟楚岑他们在市区订了酒店暂住一晚。次日一早,他们掐点在机场门口等着。早晨的这班飞机人不算多,丁宴澄个子又高,走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曲之意站在警戒线外招手:“阿澄!”走出通道,丁宴澄绕过护栏往他们这边过来:“之意。”曲之意点头,能看出来,丁宴澄应该也是处理完公司的事,就马不停蹄赶飞机过来了,穿得很简单,一件棕色的长款风衣,从领口看,还能看到里面的黑色西装,拖着一个大寸行李箱,风尘仆仆的。“阿澄,这是上次见过的,楚岑楚先生,毛安娜毛小姐。”怕丁宴澄忘了,曲之意主动介绍。丁宴澄伸出手:“楚先生,又见面了。”楚岑回握住:“丁先生。”从机场到目的地要不停不休地开接近八个小时的车,时间不充裕,曲之意把情况简单和丁宴澄说了一遍,道:“毛小姐是村子里的原住民,不用报备,我们坐他们的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