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是太虚无的东西。他现在得不到,倘若真得到,也难保有多珍惜。但假如不是爱,他又为什么贱成这样?真就只为了肉体上爽?可事到如今,人家都这样侮辱他人格了,丝毫不留情面,且明显是个混账玩意……他还是念念不忘。他关注林骁案子的进度,知道他爷爷在医院,病情突然恶化,死在里边。死前立过公证,那几个女儿儿子都分到足够钱财,皆大欢喜。而林清,比起钱,显然他更想做皇帝。在公司里,他火速坐上会让人改变有时候,付西元半夜睡不着,会幻想林清从窗户爬进来强暴他。假如他对他强制爱就更好,他既能心安,没太对不起林骁,也可以重归于好。但他想得太美。林清根本像忘了他。明明之前还天天操。付西元不想在公寓待,触景伤怀,更不敢搬回别墅,一来不愿意跟父亲女友朝夕相对,二来怕碰见干妈。假如见她痛楚,心里难受。于是在公司边住酒店,花钱如流水。他时而想,林骁不过是没了老爹,竟然沦落到刑事案件缠身。假如他父母亡后……当然了,那是小概率。他这种人,多半一生顺遂。不像林清。林清是他生活中,根本从未见过的类型。曾经他一无所有但是志向远大,已经很离奇,如今居然真成功了!更加离奇。他原以为,感情上最虐的是爱而不自知、知时对方已不爱。没想到最可怕的,是人家不仅不爱了,还是个变态。五六年,林清成长为最年轻的怪物,不同于娇生惯养的躺平二代。付西元不清楚他经历什么,也许非常痛苦,难以想象,也不愿想。他感到后悔:当初假如不走到那步,而林清顺利读完书,好好工作……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可转念想,也不对。
这小子骨子里就不安分。林骁虽然坏,但还要体面,踩人都是顺手一脚,找好借口推波助澜,不屑于故意设局。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本质上缺乏主观能动性。林清不同。他像野狗,欲念当先,又肯汲汲为营,如饕餮不知疲倦。他的恶是dna里天赋、经历上的一些痛苦、不公平待遇,这一系列的刺激整合而成,并非一两件事可以改变。付西元并不太愧疚,只是眷恋。他本来就被性爱反复滋养,身体已经习惯,突然断供,每天都要用按摩棒自慰几遍。想找男人,又怕真找了,他跟林清就彻底完蛋。按理说此时已经完蛋了,但……还没死心。该死。这天,他陪朋友去时尚圈party,碰见陈今潇,陈书竞姐姐。波浪卷大美女,御姐型,据说都谈男明星。言谈间竟然挑逗他,他也觉得不错,漂亮。陈今潇和陈书竞性格长相类似,那股子飒蜜劲儿让他上头,睡不到红玫瑰,睡他姐也ok。没想到俩人开房,陈今潇却从内裤里掏出假鸡巴来……雷得他翻身摔下床,骂道:“我他妈男的啊!姐你搞什么?”陈今潇倒很无辜:“我以为你知道,我女儿都快上初中了,早就不爱被日。倒是你,都说你跟姓林那个……玩儿得很开,我当你会喜欢。我技术还不错,也可以当s。”“我不喜欢!”付西元大声反驳,只觉得丢脸扶额,勉强敷衍了几句,点根烟冷静,夺门而出。果然,他俩那么玩,谁也不傻。他咬着烟,喝多酒没开车,茫然地走在北京街头,穿过破碎肮脏的小巷,突然想起林清在类似的地点说过,等有钱了,会送他昂贵的礼品。他倒未曾食言。一想就很难过,鬼知道为什么,付西元想哭泣。在街边随便找面干净墙靠着蹲起来,他开始给林清打电话。本不指望有人接,谁知忙音很快断掉,竟然在通话中。付西元愣了半秒,才哭唧唧抱怨道:“林清……你害我名声不好。都怪你总操……”他的话被打断,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青年音:“呃那个,清哥还在洗澡。”齐月凯。付西元整个裂开。他干巴巴假笑一声,本想立刻挂断,又不甘心,命令道:“那你进去把手机递给他。快点。”“……”齐月凯似乎为难,等了好半晌,才听见林清嘶哑诡异的嗓音,“喂。”付西元又想流泪,也很愤怒,觉得羞辱,恨自己在犯什么贱。嘴上问:“你在跟齐月凯上床?”林清:“有事说事。”“我也可以,”付西元脱口而出,“我来跟你们玩儿3p。”“……”林清的声音很冷,但他隐约怀疑他笑了下,慢慢地道,“在上海,付西元。”付西元真就坐飞机去。不止一次了,千里送逼。但他之前有信心,总认为林清仍被他吸引,如今却不肯定。这令人耻辱,又纠结,原来迷恋真的会导致自卑。就算公主也不能免俗。确实,正如林清所言,他快三十岁,虽然还算有钱,有点儿小地位,但他父亲已退位,林清也不似从前十八九男孩儿,会憧憬浮华声色的“上流社会”。如今他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