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急脾气还不天天把家里屋顶掀翻?徐香娟:“妈那时候眼里只有钱了,我要我自己满意的,我又不是小孩,才不让妈管着。”徐香兰叹气,“我看你就是小孩,小孩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徐香娟:“姐,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别人替你过,咱妈就是眼光不好,还好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没照妈选的对象结婚。”姐夫是姐姐自己找的对象,下乡知青,当时姐姐要和姐夫在一起还受了不少阻力,姐姐不像她那么脾气爆,心理压力比她结婚时候大多了。徐香兰好笑,“谁叫妈生了一堆硬骨头。”徐香娟:“是啊,一堆硬骨头,哪个都不像妈…姐,你日子过得怎么样?”徐香兰:“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你姐夫知道疼人,婆婆也好说话,今年家里老爷子生病住院才没过来。”徐香娟:“希望老爷子能赶紧病好。”徐香兰:“但愿,家里人忙活来忙活去,还是你姐夫让我回家休息几天,坐车回来两三天,在家待两三天,回去又两三天,路上可耽误时间了…还真想在咱家里多留几天呢。”徐香娟:“过年没过几天,家里又得冷清了。”徐香兰:“趁热闹的时候好好热闹。”“热闹什么呢,过年不就做吃的,然后吃…姐,你拿着。”见妹妹拿出红包,徐香兰立即推回去,“干嘛呢!”“给外甥的压岁钱,姐你不是给了我家瓜瓜和牛牛,我给外甥包个红包怎么了?”今天不止自己妈,嫂子姐姐都单独给了她孩子们的压岁钱红包,两个孩子小,都不用经他们的手,直接落入她这个当妈的口袋里了。侄们外甥们她总要给的,给小孩子又不放心,怕他们去买小炮仗,她直接要给嫂子们,但嫂子们都给她推回来了。“不用,你是家里小妹,哪有你给红包的理,给来给去有什么意思?还让你破费了。”“你都说给来给去有什么意思了,你还给我?”徐香兰:“我不是给你,我是给我小外甥的,牛牛今年出生,我们哥姐几个来不了满岁酒,总得压岁钱贴补些,也算份子钱。”小妹再怎么样,都是小妹,在爸妈哥姐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也是,那我不和姐你推了。”徐香娟干脆利落收回红包。别人可能还会介意,对自家妹子,徐香兰一向大方,“该这样,你少来那套,明天多给我留些吃的就成。”“成吧,明晚上我做猪肉饺子,姐你多吃几个,后天就要走了……姐,你咋那么快要走呢?”徐香兰:“大过年不能哭,你可别惹我哭。”徐香娟叹气:“好了,我知道姐你爱哭,我不说了。”徐香娟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可就算经历过一次再来,还是没办法看淡。姐妹两个聊到晚上十点多,夜聊结束,徐香兰送徐香娟出院子,等妹妹走了,把院子们闩上。虽然白天没有特别冷,但夜里温度降下来,比白天低很多,姐姐要自己留下来睡觉,她没留,实在不放心家里的牛牛,家里的瓜瓜,家里的阿宁。现在还算安静,偶尔能听到远方传来的爆竹声炮仗声,家家户户都有亮光,夜空挂着稀疏几颗星星。徐香娟没心情欣赏夜景,走路速度不自觉加快,只想早早回家睡觉。到了家门口,院子门没有锁上,徐香娟出门的时候还留着门,进去院子立马把门闩上。没有马上回里间,徐香娟去瞧厨房间蜡烛燃到哪了。蜡烛烧得差不多了,她没有续新蜡烛,蜡烛烧完就行了。洗漱完徐香娟提着煤油灯进里间,看瓜瓜和牛牛的睡相没问题,自己也就熄灯上床了。今晚上不打算和孩子爸爸一个被窝,毕竟她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冷意,会把孩子爸爸给冻醒。她晚上和瓜瓜睡一个被窝,瓜瓜不像爸爸那么大一只,瓜瓜睡的被窝基本只有以她自己为中心一小块地方温暖,被子又不小,作为瓜瓜的冻人妈妈,自然影响不到瓜瓜。“娟,你回来了?”周程宁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嗯,刚回来,你睡你的。”本来周程宁想在被窝里等爱人回来,可等着等着,自己先遭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但也没有深睡,所以这会儿听到动静很快醒了,“娟,回来就赶紧钻被窝吧,被窝里暖和。”听到窸窸窣窣掀被子的声音,徐香娟问道,“赶紧把被子盖回去,想冻着自己吗?”后来的年轻人特别喜欢用死来表达程度,比如热死了,冷死了,饿死了,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