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尝试用冷水浸泡后捣出汁液,静待风干后研制成粉末。”楚荆露出骗人专用的神秘微笑,“楚某有要事相问,还请老伯出手相助。”
老人半信半疑,收拾好毒草,把滚烫的药汁倒掉。他仔细看了画像,想了半天才说:“这人好像是来过,四月底吧,我记不大清。”
于子和把账簿翻出来给他看:“你自己的账簿,上面有记载的,四月初八,韩琰购入五两熟川乌。”
“说了我记性不好!”老人瞪了他一眼说:“这人是来过,好像说是家里有人断了腿,用来止血化淤的。”
“他来时可有其它人在场”
“没有。”
“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有,谁买药还扯东扯西”
楚荆翻了翻药匣,“确定他只买了熟乌”
老人急着试验他的新法子,不耐烦地把人往外头赶:“不是写了是熟川乌五两自己不会看呐!”
离开了药庐,还得赶去搜查剩下的药铺,于子和跟差役都觉得案情愈发复杂起来,只有楚荆一个人则慢吞吞落在最后。
楚荆见于子和不时转头看自己,说:“你有何看法”
于子和说:“要么是卖药的老人说谎,要么是韩琰说谎。独自一人寻到这种偏僻的药庐购买川乌,却只是为了替人买药,这说不通,况且韩家也没有人患腿疾。”
小差役也说:“这人一会儿说客人多记不住,一会又说店里冷清,话里不知能信几成莫非那姓韩的状元是想自杀?”
楚荆摇头:“不会,他若是想要自杀,随便找一家药铺即可,不必偷偷摸摸地买川乌掩人耳目,更何况这熟川乌是无毒的,只有药用。”
“啊,难道他想栽赃给哪位陆将军”差役一拍脑袋,灵机一动道。
楚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于子和无奈道:“即使是要栽赃,何必拿自己动刀,而且他如何能知陆随会碰巧出现在雀居楼”
楚荆说:“去问韩琰的贴身侍童,问他为什么韩琰要去买川乌。”
于子和早问过了,“侍童说他不知情,看来韩琰也瞒着他。”
差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崇拜地问他:“话说寺卿,您还懂毒理?”
楚荆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下,说道:“不懂。”
“那您怎么知道那什么草要用冷水萃取的?”
楚荆眨了眨眼,说:“我瞎编的。”
“啊?”
楚荆笑道:“办案子想要套话,可不能像你这么老实。”
这地方弯弯绕绕,确实过于偏僻,半年来购置过药物的客人寥寥无几,而那些心怀不轨购入毒药的人,甚至连名姓也没有留下,只记下了毒药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