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间距离虽远了些,但还是紧紧地挨着。
“姬将军,”赵珩敲了敲姬循雅紧绷的手臂,“此举非礼。”他倒没觉得自己坐人家身上这么久非礼,毕竟他是皇帝,非礼与否是他说的算更何况,是赵珩说自己有未婚妻之后
还与他四肢交缠,紧密相贴
“臣未曾听过陛下还有未婚妻,”姬循雅还维持着笑容,精美得如同戴了一张假面,“难不成,”他微微仰头,在赵珩耳畔道:“是私相授受?赵珩瞥了眼,但见森白牙齿中,若隐若现一条殷红的蛇,
若是再长些,中间分叉,就像极了信子。
闻言赵珩顿恼,好像真有这么个矢志不渝的未婚妻似的,气得脸上都泛起了层薄红,“朕与唯谨情投意合,朕珍爱他,岂会有绝无违礼之举,将军,慎言!珍爱?
姬循雅情绪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微笑着盯住帝王,缓缓道:“陛下的真心难能可贵。
他忽地想起赵珩的皇后,正史上没有留下此人太多信息,唯太-祖起居注中,有赵珩关于皇后的只言片语。在赵珩口中,他的皇后简直是天人般的完美无瑕,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为他所不喜,有臣下劝他再立后,赵珩只是黯然拒绝,答不愿辜负旧人。赵珩的皇后没有画像、没有名字、唯一能证明此人真正存在的,唯有赵珩地宫中的另一具棺椁,和据说是皇后亲子的赵旻。赵珩极重赵旻,赵旻在赵珩身边长大,五岁时封宸王,后生了场大病,赵珩为安抚他,竟将其立为太子。赵珩之于赵旻,乃是后世史官都要夸一句父子之情深
,于历代帝王家难得一见。
为了确认他的身份,赵珩连这等话都说得出,果真轻佻冷情
无耻。姬循雅冷冷地想,不知在斥责谁,
赵珩面色稍霁,道:“此事知晓之人不多,将军这般反应,亦是人之常情。
姬循雅微微笑,“多谢,陛下体恤。
话说到这个份上,姬循雅竟还神色自若,赵珩在心中轻啧一声
本就是没有证据的揣测
赵珩慢慢吐了口气,心绪有些起伏难言。
再开口,却一切如常,“若将军见到此人,定要告诉朕。
姬循雅道:“陛下当真对此人重视无比。
赵珩苦笑,落入姬循雅眼中,简真做作得可恶
“少年相识,”他轻声回答,“彼此情意自然深厚。
姬循雅配合地勾唇一笑,
他被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实在不愿意再看赵珩,他怕自己忍不掐住赵珩的脖子,堵上这张惯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再将他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人肉还是块石头
他目光偏移,正好落在赵珩脱下来的衣服上。
朝服被随意地丢在角落中,在基上,有两件东西干烛光下温润生光
一组玉佩,和,姬循雅闭了下眼,一枚赤红的扳指
赵珩也察觉到姬循雅走神,便偏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处空荡,唯地上一件被血浸透的朝服,几枚玉佩,和。。。赵珩脒了下眼,勉强辨别出那个通红通红的圆环就是之前姬循雅亲手给他戴上的板指血玉?赵珩心道
血玉难得一见,据说要将玉放入将死之人的喉中,以喉中血温养,经年累月,人血浸入其中,至整块玉由本色变红,才算圆满不过传说未必可信,有匠人告诉过赵珩,不必那么麻烦,拿些草木汁水热色,亦能造出所谓血玉出来赵行没看出什么吴样。收回规线,疑或地间姬循雅:“将军在看什么?
姬循雅忽有种想笑的欲望
可恨,他看着赵珩平静无波的脸想
赵珩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拿他对自己有情这种话,来试探自己的?
姬循雅扬唇,露出一个再柔和好看不过的微笑,“无事。”他回答。
赵珩被他看着,却觉得脖颈间陡然一冷
顾不得箭簇,姬循雅伸手,狠狠将赵珩拽入怀中。
锐器划破脖颈,血腥气在二者间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