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阳不理会棠月的目光,继续陈述:“是我把她带到这个福利院的。她母亲去世了,家里有个整日酗酒的父亲。”
棠月打破此刻的沉默,“这么多年你还没放下?”
“怎么放下?”卓阳转过头,“陈迈和你不是也没放下对方吗?”
“不一样。”棠月的睫毛投下阴影。
卓阳无奈地自嘲,“我导演了多部剧,还不是导演不了我自己的人生。”
“遗忘对你来说会比记得还要痛苦吧。”棠月不知如何开口,与他共情道。
卓阳垂头苦笑,“棠月,谢谢你。我知道执着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却依然不死心。”
棠月:“那就耗下去,耗到时光尽头。”
人啊,总是要背弃心底里已有的答案,在仰望月亮时寻求圆满。
偏要不知悔改、自欺欺人,固执地撞南墙。
人不困己,己自困。
“慢慢来吧。”卓阳叹气。
卓阳终止了话题,“不说了,叫上孩子们,我们吃饭去。”
饭桌上,棠月不会喝酒,独自和孩子们一桌,时不时给他们夹菜。
一个男生握着筷子对棠月说:“姐姐,你好漂亮。”
“你也是。”
“我长大了可以娶你吗?”孩子的思想总是最单纯的。
陈迈听到估计得黑脸,一想到他那副样子棠月就忍不住笑。
“先吃饭哦。”棠月间接拒绝了。
一起画画的小女孩突然捂着嘴偷笑。
棠月不解,“嗯?你笑什么?”
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快吃饭,你们都好好吃饭,长身体知道嘛?”
“知道。”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吃完饭天色已黑。
老师已经送孩子们回去睡觉了。
院长送剧组出了福利院。
“月亮,今天好开心。”
凌佳宁喝酒了,换棠月开车。
“看得出来。”
“我以后有时间还来看她们。”凌佳宁无边无际地畅想。
“可以。”
素材不够,接着拍了一段棠月和凌佳宁的搞怪时刻。
终于收工了,凌佳宁捶着酸痛的腰,“废了废了。”
“让你平时多锻炼。”棠月接话。
凌佳宁默默吐槽:“总泡剧组里,哪有时间。”
“行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