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章说到此处,几度哽噎,他急忙去找寻沈惟慕,一转身发现沈惟慕就在他身后。“我可怜的儿啊!”沈玉章心疼的抱住沈惟慕。白开霁等人也跟着去抱沈惟慕,感慨他背负太多。“你也真是的,为何不把这事儿早点告诉我们?刚才也是,什么话都不解释,任由我们那么说你,你该多难受啊!”沈惟慕指了下自己的嘴,摇了摇头。他现在正处在、尉迟枫和郑成梁也十分担心沈惟慕,围到他床边来,懊恼地忏悔他们刚才只想着回顾过去而忘记关心他。“你现在感觉有事没有?嗓子难受吗?能试着发声吗?”沈惟慕眨了下眼,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不得不憋出一句话来:“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开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李恨天仿佛魔怔了一般,从听沈玉章讲述当年换子真相开始就频频摇头,满脸不可置信地念叨着“不可能”。他呆滞了很久,等他再回过神儿的时候,见大家都围着沈惟慕打转儿,关心问候沈惟慕的身体,李恨天讽刺地笑了,突然大叫一声。“啊——”叫声刺耳又绵长,带着泄愤的情绪,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啪!陆阳一巴掌打在李恨天的脸上,“叫什么叫!”李恨天被打后懵了下,流着泪苦笑,对着东方喊话。“喔妻余焦哇了!”“他说什么?”白开霁用心听了,没听懂。宋祁韫根据李恨天之前几句话的发音规律,做出了准确翻译:“我清月教亡了。”“哈哈哈,这不是废话吗?”白开霁命人将李恨天的嘴堵上,然后拍了拍李恨天红肿得如馒头的脸,“没事儿就别说废话了。”李恨天随即就被带了下去,他不再做任何挣扎,满眼颓败。君澜苑的暗卫也都被带下去审问。宋祁韫等人之所以能直入君澜苑,恰巧听到沈惟慕与康安云的对话,皆因这些蛰伏在君澜苑的暗卫们不作为。宋祁韫向沈惟慕求证:“这真不是你故意设套安排?”沈惟慕摇头。尉迟枫:“那他们为何察觉到我们来了,却故意隐瞒不报?莫非这些暗卫都是李恨天的人?”倒没听说谁家的细作能安插得这样齐整,一队人马全都是,一个不落。“或许是领头的有问题,下了假命令。”这情况好查,命人去审问一二便知。
“那些人都是康护卫亲自挑选培养出来的忠卫,背景干净,行事忠诚,经得住考验,绝不可能叛主。”赵不行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从事发开始,赵不行就很发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而有康安云做参考,他见康安云不动,他也边跟着一起沉默跪着,默不作声。不得不说这招果然好用,他们沉默地跪走了皇帝,侥幸避开了一个大劫。现在皇帝不处置他们了,他们只要及时跟沈玉章和沈惟慕求情,努力表态认错,扭转好自己的立场,该是有活命的机会。毕竟他们跟在沈惟慕身边时,一直忠心耿耿,全然都在按照沈惟慕的吩咐行事。他们只错在把沈惟慕当成“清月教教主”来效忠,而非是真正的沈家公子。赵不行拉上康安云主动跟沈惟慕磕头赔错。沈惟慕倒不计较,也不用他们表忠心,当即就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起来了。“沈兄弟大度,我们可不是。”白开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性警告赵不行和康安云,以后他和陆阳会一直看着他们。若二人敢不认沈惟慕只认“教主”,他们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赵不行马上表忠心:“请诸位大人放心,从今以后,小人眼里的主人只有公子。”康安云有点发呆,被赵不行扯了一下后,才赶紧跟着点头附和,表示他也如此。“唉,我可怜的阿慕啊!”沈玉章心疼地抱住沈惟慕的肩膀,“从小就背负清月教教主之名,平白无故受了多少挑衅和暗杀,上次他身中奇毒的时候我就差点以为他……”沈玉章边说边红了眼眶,哽噎起来。众人见状,纷纷安慰起沈玉章来,心疼他与沈惟慕的不容易,赞美他们父子有为国牺牲的大义。郑成梁敬沈玉章这个对手,但他可看不惯他这副卖惨的做派,不耐烦道:“你这番话留在陛下跟前说岂不更好?”沈玉章立刻止住了情绪,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你说得对。”跟这帮年轻人卖惨有什么用,去皇帝跟前多哭几回,想要什么都会有。这做人嘛,为国牺牲的大义要有,为己谋福的聪明也要有。不管经历多大风浪,终究都要回归生活,吃饭穿衣睡觉。这时,去审问暗卫的人回来了,“他们不承认与李恨天勾结,更不知为何当时都走了神儿,没能提前察觉到宋少卿等人的到来。”“都走神儿?这怎么可能!”白开霁觉得他们一定在说谎,必须再严厉详审。宋祁韫皱眉,也觉得这事儿蹊跷,但又觉得暗卫们都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他看向沈惟慕:“你信他们的说辞吗?”沈惟慕立刻点头。因为当时他也没能察觉到宋祁韫等人的到来,连魔尊都做不到的事,凡人又岂会察觉?所以当宋祁韫带人突然闯入的那一刻,沈惟慕就觉得事情挺有趣了。不过再有趣的事也只是“事”,没有“食”吸引他。万事先吃饭,在他这是真理。“菜齐了,请沈公子与诸位大人慢慢享用!”孙御厨亲自带人,将兰花熊掌、海参鹌鹑脍、红梅鲍鱼等菜肴摆满桌,另有宫廷糕点八十六味也都备齐了,放在另三张长桌上。兰花熊掌是以夜香兰花、熊掌、鸡肉、猪肉和青菜等食材做成的一道工序复杂的蒸菜。焯过水青菜叶铺在盘底点缀,将调制好的猪鸡肉泥挤在菜叶上,点缀成兰花形状后蒸熟,再摆入蒸好的熊掌片。两次蒸菜的过程,都是以熬煮的鸡汤水来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