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办法,将沈姨不动神色的保护起来,切莫让宫里的人有什么动作。”其实若可以,他想将沈姨接过来,可是若真要发生逼宫,他们侯府可比沈府危险的多。“公子放心,这事侯爷早有嘱托,沈将军也安排了人手时刻保护这沈府。”宋管家恭敬回道。“如此便好。”宋子瑜松了一口气,萧成琮若真带人逼宫了,边境的数十万大军,他定要有人质握在手里,避免他上位后,会有兵变发生。还好,爹爹和沈叔早有先见之明的将沈姨保护了起来。“小瑜宝,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守护好这侯府,保护好自己,等待他们安全归来。”许知初上前拍了拍宋子瑜紧绷的肩膀,一双眸里皆是坚韧。“嗯。”宋子瑜沉沉的点了点头。这一场迟到两年的宫变终于是发生了,书里发动宫变的是反派太子,萧成琮逃亡。而如今,奏响这场风雨的却是换了人,薛贵君和萧成琮的联手,或许,里面还有萧启明的手笔。宫里,夕阳压顶,像是将这迫人的宫殿吞噬烧尽,无端压着人的心。假的宋子昊被太监带领着,没去宣政殿,却去了宣政殿旁的宣明殿。雕刻精美的门被推开,发出一道沉重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尤其的诡谲与突兀。殿中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窗户紧逼,烛灯未被点亮。空荡荡的宫殿,黑沉沉,仿若是会吞人的怪兽,正等着口粮自动进入腹中。“宋世子,请。”“宋子昊”并没有踏步进入,扫视了一圈,殿外守卫着的禁卫军起码有二三十人,目光看向身侧的太监,“侯爷和主君呢?”“主君就在里面,宋世子,请。”太监恭敬的弯着腰,向旁侧开,做着请的状态。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从黑暗中缓缓显露出样子。喻书华看着屋外的人,心下一噔,面上却依旧是冷漠威严的模样,扫了一眼外头守卫的人,眼里尽是讽刺,“竟也将你宣了进来。”“姆父。”假的宋子昊关切的看向喻书华,跨步走了进去,随即身后再一次传来沉重的木门移动的声音,光亮瞬间消失。喻书华不言,只是借着微弱的光亮朝“宋子昊”看去。“宋子昊”看着喻书华,将事情大概的与人说道:“知初身体不适,差人唤我回去,没想到刚回府不久,宫里就派了人,说是皇上喻父亲论事,皇上有事传召,我便也匆匆进了宫,小瑜宝也在府里辅导宋小初功课,很是懂事,府上杂事有宋管家在,姆父莫要担忧。”“宋子昊”语气宽慰关切,将事情真相藏在话里头说了出来。喻书华自然是个聪慧的,马上就听懂了话外之音,想来这人是夫君给子昊安排的死士之一。而他真正的儿子如今定也拿到了兵符,赶赴宫外羽林军所在之地。而那句说小瑜宝辅导功课的话,想来是小瑜宝让人说的,为的是告诉他,府里一切都好。喻书华从到宫中就紧绷的心,这一刻算是松快了些,府里有知初和小瑜宝,宋管家从旁协助,他和夫君也早早安排了人手。“如此,我也算是能放下了心。”喻书华嘴角略微上扬,领着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在宫中的这仗,才刚刚拉开了序幕。而此时的甘清殿,皇上的寝宫中,殿内除了高公公,再未见任何一个太监宫女,殿外全站满了禁卫军,隶属于君王的护龙营,却丝毫不见其踪影。内屋,萧晏清站在床头,垂眸看着躺在床上无法言说的中年男子,上月两鬓只有隐约白发,如今已白了半头,分明还未到知命之年,却已垂垂老矣,丝毫看不出这人以外色厉内荏的模样。高公公上前一步,眼底有着摇摆不定的挣扎,对未来的惴惴不安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垂首又将情绪尽数掩藏,恭敬开口道:“殿下,如今薛贵君以陛下身体不适为由,借着管理后宫的权利,将整个皇宫控制了起来。”“高公公此话错了吧,你在这宫中这么久,怎么还在自欺欺人。”萧晏清看着人恭敬垂首的样子,语气是玩味。宫里的老人,从里到外都是心眼,话语入耳表情未变一分。高公公垂首,端的依旧是四平八稳的模样,“老奴自小进宫,得以有幸伺候君王在侧,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了几分圣人言语,‘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语落,萧晏清嘴角笑意不变,朝床上被迫陷入昏迷的君王看去。时隔二十多年,那时,他是最后的那一只黄雀,坐上了九五之尊;如今,却成了螳螂黄雀的盘中餐。他还真挺想让薛贵君快点来,可惜人家打着让他背黑锅,顺带恐吓他的意思。“高公公,如今只求父皇醒来,薛贵君能迷途知返,希望三弟可以好好劝劝。”萧晏清面上是温厚的笑,眼底却遍地杀意。高公公懂了,这是太子还等着人过来唱戏,唱戏的人未登场,这场戏又怎么能停下。静嘉宫,薛贵君看着自己神色不明的大哥,嘴角扯开一抹耻笑,“大哥,做都做了,又何必在此时摇摆不定,当时,送本君入宫,你与爹爹不也是打的这般主意,让薛家外孙做上大虞的君王。”薛鸿煊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位双弟,仿佛还能瞧见幼时他拉着自己的衣袖撒娇的模样,亦能看见彼时将他送入宫中,他神情漠然的样子,耳边似乎还能响起当日将他送他进宫中马车上,他说的话。“爹爹,大哥,人如棋子,落子无悔。”当时他以为是弟弟不瞒父亲不听他有心上人,执意要让他进宫,说的气话,若无薛府的荣耀,又怎来他薛星的尊贵。二十多年了,他也早将这话忘得干净,如今看着这人嘴边的耻笑,莫名又浮上了心头。人如棋子,落子无悔。他,薛星,也将薛府当做了棋子。“贵君,成王如今在何地?”薛鸿煊看着人,那个要被他们捧上皇位的人,一直未曾出现过。“他啊~”薛贵君语音拉长,似有所指,“莫急,快来了。”薛鸿煊看着眼前这人嘴边的笑,忽然,心下莫名一凉,分明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可此刻细细看去,这双含情的眸子,似乎所有的温情只浮于表面,里面是一片寒凉。薛鸿煊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呢,许是他看错了。立马整理好情绪,薛鸿煊开口道:“如此就好,贵君后续有何安排。”薛贵君目光看着人,缓缓诉说着自己安排。薛鸿煊听着,内心胆颤心惊。他的弟弟,或许,他从未认真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