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意识辩解道,“不是嫂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嫂子文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访客傍晚时分,首都,调查局总部。郁宁刚办完入职手续,跟着自己刚组建的临时小队的同伴一起往外走,准备去调查他转正后的第一起事件。他们小组目前只有两个人,由一位有经验的调查员前辈带着郁宁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其实,这位前辈也是去年年末刚刚转正的。要不是最近全国各地怪事频发,调查局人手严重不足,也不至于让他这半个新人来带郁宁这个提前转正的纯新人。郁宁小队虽然刚组建了两个小时,但成员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主要是话唠前辈总有讲不完的话,也总能在三言两语间就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仅体贴又热情,还很喜欢分享八卦。“之前医疗部来了一对儿母子,不是亲的,那个儿子是女人的老公的私生子,但对外说是养子,女人知情还默许了,关系那叫一个复杂呦。”“据说,这母子俩是被那个家的男主人卖给了邪术师,要不是他们运气还行阴差阳错获了救,这俩人估计早自相残杀把对方给干掉了。”前辈一边说一边咋舌。“我刚听来的消息,说是那个把他俩卖给邪术师的男的也已经找到了,但他可没落着好,被做成梦魇的容器,正在被送过来救治的路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郁宁忍不住跟着啧了一声,“真难以想象,那个家得多让人窒息啊。”前辈叹了口气:“可不是么,那一家三口说癫确实是癫,说惨也是真惨,就他们那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归正常生活呢。”今天总部里的人特别多,有跟郁宁一样临时组建的队伍,有即将赶赴下一个战场的资深调查员们,也有被送回来救治的伤员。医疗部都满员了,因此,有一批快要结束观察期的被卷入祟物事件的普通人,被提前放了出来。这一波人办完手续就可以离开,离开调查局后,他会一点点淡忘跟祟物与调查局相关的所有事情,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些人是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的。这波准备出院的人正由工作人员领路,要乘坐电梯前往别的楼层,正好跟郁宁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刚才还在跟队友讲那一家人八卦的前辈忽然闭上了嘴,他眼尖,瞧见了八卦里的两个当事人就在迎面走来的那群人里。两拨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郁宁下意识地转过了头,跟同样转头看向他的白雪和于厚望分别对上了视线。一种麻酥酥的、像是通电一般的感觉传遍了郁宁的全身,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再去看了,于是郁宁收回了目光。他装作没发现那个盯着自己的中年女子嘴唇翕动,像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样子,握了握拳,又深吸口气,干脆地扭过了头。郁宁快走几步,跟前辈并肩而行,还问对方:“咱们这次是要去什么地方啊?”前辈聊八卦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撞上当事人,还是有点心虚,立刻接住了这个话茬。“地点不远,就在首都,事件等级也不高,你不用太担心,你这是第一次出调查任务,不会给你个大案要案的。”前辈宽慰了一下小新人,又想了想自己接收到的案件信息:“咱们要调查的,是一个怪谈的失踪事件,她失踪前拨打了调查局的求助电话,咱们的人找到了她诞生的那个旅店,却没找到她的踪迹,也无法再联系上了。”“旅店?”郁宁心中升起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就连刚才擦肩而过时让他心悸不已的那两人都无暇去管了。
他担忧地询问:“不会是青春街上的那个小芳旅店吧?”“唉,你知道啊。”前辈还挺惊讶,也跟着担心起来了,“是你认识的朋友吗?”郁宁虽然跟旅店怪谈并没有多熟悉,但至少他们一同去过云槐镇,回首都的时候,还是他把对方送回了那间小芳旅店的。分别前,郁宁特地跟旅店怪谈说了最近不太平,让她遇到任何怪事都可以拨打电话通知调查局。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用上了这个求助电话。这才几天啊,最近到底是得有多不太平,人家怪谈才刚到家就可能出了事儿?!郁宁把自己知道的这些都告诉了队友,前辈虽是个没转正多久的半新人,但也听闻过云槐镇上有一个他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一听说旅店怪谈刚从云槐镇回来,他也提高了警惕,考虑着要不要上报,提高此次事件的等级。但无论如何,任务已经派给了他们这支临时小队,总归是要先过去看一眼的。“走吧。”前辈揽着郁宁的肩膀,一起上了他那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别太担心,这个等级的事件很多都是乌龙,咱们先去瞧瞧。”车子驶出了调查局总部,开往青春街上的那一家小旅店。郁宁又看了眼逐渐远去的调查局总部大楼,也不知想看什么。他总觉得,就在刚刚的某个瞬间,自己与某几个人这辈子最后的一丝缘分也耗尽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这种感觉有些神奇,有些怅然,有些轻松,甚至有些庆幸。很快,他收回目光,追着夕阳缓缓下落的方向而去了。岫城,夜空晴朗,繁星闪烁。郁棠跟着林家二老一起回了家,他们这顿晚饭很丰盛,也吃得宾主尽欢。只是席间林必果总是控制不住去偷瞄郁棠,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被林修竹发现了。林修竹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林必果的视线,林必果有些懊恼,却不知道自己在懊恼些什么,干脆低头专心吃饭,再也不抬头了。吃过饭,林家二老又热情邀请郁棠今晚留宿。郁棠今天住的地方,就是几个月前在准备林修竹的葬礼时他暂住的那间客房。夜深了,郁棠换上了新睡衣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了敲门声。下一刻,站在客房门外的林修竹就看到几根漆黑的藤蔓给自己打开了门。林修竹不仅自己过来了,还带来了打地铺用的枕头与被褥,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回自己房间睡了。郁棠侧躺在床上,单手拄着脑袋,神色慵懒,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问:“你来干嘛?”林修竹把被褥铺在郁棠床边,笑着道:“我来哄你睡觉。”这么说着,他就盘腿坐在了地铺上,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夜灯,还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了个童话绘本。“好啊。”郁棠往床里侧靠了靠,给林修竹留出了个位置,“你上来。”林修竹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