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行吗?”“不。”林修竹道,“这些是太刑了。”虽然还是不太懂对方的意思,但郁棠也没勉强,他表示:“其实这里还有另一个密室,不过里面的东西你可能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么说着,郁棠就要打开另一个机关。感觉机关打开之后会有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林修竹赶忙将人拉住:“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林修竹也明白郁棠的心意,知道对方只是不想一直接受自己的好意,却什么都无法回馈。可事实上,林修竹感觉自己现在能天天跟郁棠在一起,还被郁棠邀请来家里做客,就已经是很好的回报了。林修竹表示:“我其实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回礼,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郁棠点头:“我明白了!”林修竹又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他老婆是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还不等林修竹再去阻止,他就看到郁棠又来了一个物理开心。有黑色的细线从那敞开来的胸腔里一根根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编成了一条绳结。那些黑色丝线不缠在一起的时候很像是发丝,而这条看上去像是用发丝编的绳结最终被做成了手链的模样,又被郁棠亲手绑在了林修竹的手上。“这样就不是身外之物了。”郁棠说,“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已经死掉的一部分,确实和头发差不多,你带着出去也不会有事。”林修竹哑然,他摸了摸手链,这些丝线并不像那些如同有生命般的藤蔓还会自己动,摸上去也是发质很好的头发丝的手感。用郁棠身体的一部分制作成的手链绑在林修竹的手腕上,就好像他们每时每刻都紧贴在一起,有一种难言的暧昧。林修竹有一点感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送的那些让人快要拆不完的礼物都太普通了,没有一点儿新意。一道灵光闪过,他有了一个新想法。“我能把你埋在槐树下面的那瓶骨灰拿回来吗?”林修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用我的骨灰提炼一颗钻石,怕我手头那点儿不够用。”“好啊。”郁棠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等有空咱们就去挖你的坟。”林修竹已经开始在心里设计那枚钻石戒指的模样。他想,自己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把自己的骨灰做成的钻石亲手送给恋人的人,这也是别样的浪漫吧。但如果想要完成这枚戒指,不仅要去需要去大一点的城市找专门的机构,还得回岫城拿另一半的骨灰。说到回岫城,他也该跟姥姥、姥爷他们报一个平安了。虽然一直都有电话联系,但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用担心回不去,林修竹还是想把自己的爱人介绍给家人的。“宝宝。”林修竹牵起郁棠的右手,大拇指轻轻抚过那只手上本来有个戒指形状齿痕的地方,“要不要跟我回一趟岫城?”林修竹邀请道:“咱们不在那里待太久,我想带你去各个地方转一转,等你玩儿腻了,或者想家了,咱们可以随时回来。”秦不凡说过,郁棠不适应人世的城市,林修竹一直记得这一点。他不想把郁棠强行留在对方不喜欢的地方,也有些不确定郁棠会不会愿意跟自己来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此刻林修竹表面仍旧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实际上内心慌得不行。
但郁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笑着回答:“好啊,那就一起走吧。”他笑眼弯弯,如千万年来静静注视着人间的神明,那样怜爱着自己虔诚的信徒。林修竹心中一动,弯下腰,轻轻亲吻了那只被他牵起来的手的指尖。花宴结束,云槐镇的夏天也快要结束了,昨天还人流如织的小镇,今天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一大早,郁棠就带着林修竹去了那片槐树林。郁宁他师兄瞧见郁棠来了,而跟他在一块儿的人不仅带了扫墓的工具,还带了一把铁锹,好奇询问:“你们这是要干嘛?”郁棠笑着说:“去挖我亡夫的坟。”“那这位是?”师兄又把目光落到了林修竹身上,他对这个来过几次的人有些印象,知道这人的老家是这里的,但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郁棠回答:“我的新欢。”师兄:“……”带着新欢挖亡夫的坟,真是好惨的一亡夫。师兄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槐树林中,默默为那位不知名的亡夫鞠了一把辛酸泪。林修竹在给父母扫过墓后,就挖开了自己简陋的小坟包,取出了那一小瓶骨灰。之后他就带着郁棠回到民宿拿行李,顺便跟老板娘几人道了别。老板娘认识林修竹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他身边出现旅伴,难免多看了几眼,还说郁棠怎么看怎么面善。郁棠也认得出老板娘,想起她跟她姐姐经常来找自己说话,就朝对方腼腆地笑了笑。这一笑让老板娘看得母爱泛滥,临走时说什么也要送郁棠一袋子云槐镇的特产。两人加一块儿也没多少行李,要是没有那一袋子特产,郁棠手里是什么东西也没拿的,但他拎着那些吃了不知多少年的小零食,走路的时候还哼着歌,看上去很开心。他们俩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郁棠刚走进候车室,就碰到了准备回学校的郁宁一行人。郁宁说了一下小杨那件事的调查后续。现在调查局只知道小杨师从某个在通缉名单上的邪术师,而他所谓的师门里到底还有多少法外狂徒,那些典籍中又记载了哪些东西都还是个未知数。千百年间,不论是从前的感天司,还是现在的调查局,都致力于打击邪教分子,保护普通民众,维持社会稳定。但那些有了点本事就不拿普通人性命当回事的邪术师屡见不鲜,总是抓也抓不完,打也打不死。这次被抓住的小杨,看上去只是个还没学成出师的小人物,但没准儿会成为一个突破口,让调查局顺藤摸瓜端了那个邪教窝点。而被无辜牵扯进来的缪文轩几人做完了笔录,也进行过了简单的身体检查,他们身上的伤基本无碍了,就连受伤最重的缪文轩都生龙活虎的。再过不久,几个大学生就会忘记这一次的经历,就和当年的戴晓诗几人一样,大脑会编造一段更符合常识的记忆填补上被抹去的空白。但现在,这几个大学生仍觉得郁棠就是跟自己同行的伙伴,缪文轩还拍了拍郁棠的后背,邀请道:“有时间记得来我家玩儿啊!”郁宁:“……”郁宁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室友为啥老招惹祟物了,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