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一周都联系不到方逾,红色的感叹号钻进她的眼里,打电话过去的忙音在她的耳里重播。
她上了来过许多次的楼梯,明明她的脚步很轻,落下去的时候却觉得很沉重。
直到她来到了三楼。
不干净的墙面上又有人贴了新的恶劣的广告,她学着方逾那样,把它们撕下来又撕碎捏在掌心,才曲起指节,像以往那样叩响了第一扇门。
“咚咚咚”的三声,力度不重,配合着她的心跳。
她不知道见到方逾了要说什么,但没了方逾的世界,她的氧气浓度在快速降低,让她呼吸不过来。
不对,方逾这个时间大概率在兼职,不会有人给她开门的。
她应该回到车里去等方逾回来。
但这个念头刚起,让她意外的是,她听见了里面那扇门响起的动静,这让她的神经都绷了起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道门,几秒后,“啪嗒”的一声,有人拧开了门把锁,是她所熟悉的声音。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门缝越来越大。
“请问找谁?”陌生的中年女人打量着她,有些疑惑和警惕。
谈云舒握紧了手里的碎纸,指甲嵌入掌心。
她抬头,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走错,而后摇了摇头,说了声“抱歉,打扰了”就转身下了楼。
阳光一如既往的温暖,她却跟上次一样,只觉得一阵寒意又将她包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车里的,只是机械地开车去了学校,奶茶店里是两个陌生的新人,见到她过来还问她想要喝什么,她没有回答,又开车去了方逾事务所那一块的位置,她知道今天周末这里没人,但她就是想来看看,是强烈的执念。
而后又换了地方,去了偶遇过的临里商场,这次一楼那里没有展台活动,也没有穿着制服的那道身影。
最后,她开了事务所附近那家酒店的那间房,待到落日掉进她的瞳孔,在里面形成火焰般的光圈。
-不要再有下次,谈云舒。
-好,不会有。
方逾在京城的住处是沈映之安排的被房东二改的单间。
四十多平米,对许多人而言这个面积真的够小,但方逾之前住惯了星湖35号院那样的房间,也就显得这间房宽敞得多了,而且房间里的装修简洁、设施齐全,洗衣机是全自动的,比她家之前用的半自动的好了很多,还有冰箱也是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新。
她上网搜过,这间房的出租价格是许多人一个月的工资,数额让她有些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