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的纪听训,看起来就像纪听词一点了。
时瑾微心里这么想着。
可惜了,可惜你不是他。
时瑾微轻抚着怀中人的脸,手指轻轻描摹勾勒他的容颜,像是极力在为这张脸的主人找一个能贴合上心中那个人的条件。
至少,脸是占优势的。
时瑾微不经回想起当初,醉酒的纪听词靠在他肩头的模样。
那时候的脸,和眼下怀里的这张,是极其贴合的。
重影交叠间,时瑾微好似出现错觉,一吻轻柔落在纪听训眉间。
你不是他,也不重要。
*
大雪接连不断地下,这日倒是难得晴空,只是风依旧凛冽,厚雪难化。
一听说自家父亲病了,纪听词便立马赶回南安侯府看望。
时瑾玄陪同他一起,自从二人重归于好,感情比以前更浓了几分。
病榻前,纪修誉捂着嘴止不住咳嗽,纪听词放下|药碗去为他顺背。
纪听词道:“阿爹,冬日严寒,白日里若无事,就先养在家里吧,别老往外走了。”
纪修誉咳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止住声,才好回话:“阿爹没事,一点风寒,不打紧的咳咳咳咳——”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纪听词道,“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要回江南呢?路远不说,还惹了一身病。”
纪修誉摆摆手:“就是想回去看看……”
纪听词鼓着腮帮子,“那也不能不顾身体啊,我听说那天还下着大雪,你这么着急作甚,实在有事,叫上我有个照应也好。”
纪修誉又是一阵咳嗽,而后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阿词,和爹说说,在王府还好吗?”
“我挺好的,”纪听词答,“阿爹,时瑾玄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自从上次巫蛊木盒案后,纪修誉不怀疑这点,时瑾玄对他儿子是真心的。
即是如此,他也该好好想想,怎么逆转局面,把他侯府从水火中抽身出来。
某些事某些人闪过脑海,纪修誉试着问道:“阿词,阿爹问你,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觉得难受的时候?”
“没有,”纪听词有点懵,摇了摇头,以为纪修誉是在担心他可能会染风寒,于是又道:“爹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生病的,再说了,还有时瑾玄呢,他也会好好照顾我的,你急别担心了,安心养好自己的病才是大事。”
纪修誉僵硬笑了笑,他瞧着纪听词,眼里流出止不住的柔情,“阿爹也是担心你,毕竟,你娇生惯养的,阿爹怕啊。”
这话听着有点怪,纪听词总感觉他阿爹心事重重,瞒了他好多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