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妍应声而入,满面欢喜:“您醒啦?哎哟,您怎么不穿鞋。”
她说着连忙俯身给李蘅穿鞋。
“没事。”李蘅踩上鞋,拢了拢浓密的发丝,看向窗外,缓缓道:“起来晚了,今儿个才第一日回来,该早些起来去给祖母请安的。”
“姑娘忘了?”春妍起身,不由抬头看她,口中笑道:“昨夜咱们回来时,老夫人派人来说,姑娘您才回来,好生歇着,请安什么的一切虚礼都免了,不是外面的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李蘅也不禁笑了:“祖母真好。你替我梳妆吧,还是要去一趟的。”
“是。”
春妍应了。
李蘅在梳妆台前坐下,春妍在她身后替她篦发,她抬眸看了看铜镜里的李蘅,欲言又止。
李蘅瞧见了她的眼神,好笑道:“你要说什么就说,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
“就是……您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小倌,放在客院了,等会儿您怎么和老夫人说?”春妍迟疑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什么?”李蘅蹙眉,回头疑惑地看她:“什么小倌?”
她揉着额头,
茫然地思索,昨晚她和刘雅箐在戏楼来着,戏楼哪来的小倌?
她回想昨晚的事,脑海一片空白,完全记不起来。
“是长公主殿下叫去戏楼的。()”春妍提醒她:您说那小倌长得乖巧,讨人喜欢,不像≈hellip;≈hellip;?()_[(()”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想到赵昱端肃矜贵的样子,有些说不出口。
“不像什么?”李蘅追问。
春妍小声道:“您说不像侯爷似的,成日冷着脸,街边的狗看到他都夹着尾巴走……”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李蘅摇摇头,两手揉着脑门子:“酒不能吃多,吃多了误事。”
她很少会让自己吃醉,昨儿个是和离了心中高兴,也因为完全信赖刘雅箐,才放纵自己了一次。
就这一次,怎么还弄回来一个小倌?
“那小倌,为什么跟我回来?”她抬起头问春妍。
春妍道:“您夸那小倌,长公主殿下大方啊,大手一挥就给您包了一个月。”
李蘅两手捂着脸,靠在梳妆台上。
这……她还怎么去见祖母?
她从前是嚣张跋扈,是走鸡斗狗,是到处厮混,但她也就说说看看,从来没有真的胡来过。
这还真棘手。
“姑娘,怎么办?”春妍俯身道:“要不,奴婢去把他赶走?”
“别。”李蘅抬起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理了理领口轻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会和祖母说清楚的。”
她要是睡醒了把人家赶走,祖母只怕是不误会也得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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