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林观因抢着说。
“不商量了?”他的嘴角浅浅弯起,尾音上扬,声音又轻又缓。
林观因咬牙点头,然后在心里默默骂自己爱心泛滥。
以后再也不这么好心了!!
钱玉询从怀中拿出那只青竹荷包,丢到桌案上,“还你。”
月光闯进被推开的窗户,寒冽的风刮过他的白色衣袍。
楚和婉在阁楼上看着两人的发丝在空中交缠在一起,林观因紧紧俯在他单薄有力的背上,小小的一只。
楚和婉拿着手中的青竹荷包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绸缎绣布上混杂了各种花香。
“不要我的,怎么要她的?”楚和婉想起挂在他腰间的粉色荷包,抬袖拂去眼角将落的泪珠,疑惑地轻叹:“你们怎么都不喜欢我啊?”
……
钱玉询背着林观因回到小院时,翁适已经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静寂的院子里,林观因从钱玉询肩后抬起头,见着花枝影绰的院中站了个黑衣男人。
林观因又懵又迷茫的眼神偷偷打量着黑衣男人,他穿得是和她第一次见钱玉询时,钱玉询的同款黑袍。
男人手中拿着长剑,有剑鞘的剑,不像钱玉询那把剑一样明晃晃的吓人。
“这是你的仇人?”林观因问。
钱玉询哑声轻笑,“看来楚家也不安全啊。”
七哥眼神阴狠地盯着钱玉询,包括他背后的林观因。
林观因只看了一眼,便缩回了头。
昏暗的夜幕下,一个黑衣男人如地狱使者一样用狠厉的眼神打量着她,谁会不害怕?
尤其是像林观因这种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哪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能不能先回去啊?”林观因用指尖戳了戳钱玉询的后背。
七哥挡在钱玉询面前,毫不退让。
隔着朦胧的月色,钱玉询唇角洋溢着笑意,丝毫不见有紧张对战的情绪,“好七哥,让我先把顾客送回去,这可是一百两。”
林观因咬着唇,看着钱玉询束着高马尾的后脑勺,神色复杂。
大侠撒娇啊。
不过,他怎么这么淡定,一点感觉不到黑衣男人的危险吗?
还是说,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七哥没有说话,直直盯着钱玉询从他身边经过,将林观因背回房间。
林观因被钱玉询放在木椅上,她扫过他的腰间,别着那枝被他削得很尖的树枝。
后背突生寒意,林观因有些忍不住地发抖,她伸出手想拉住钱玉询袖口,指尖与他的手背蹭过,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