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只留她一人。
尖锐的笑声响起之时,朱婉笙回过神,主位上的人停下手中抽烟的动作,烟雾一点点被风吹散,她带着得意笑容的面庞也越来越清晰。
“婉笙,你来啦。”说得像许久未见的家人寒暄,表情却不是那个味道。
“可是怎么办,这设宴之人,似乎没给叛徒留位置,不如,你跪着听,跪着看?”
周围的朱家其她人窃窃私语,朱婉潇满意一笑,用脚蹭了蹭身侧跪着的奴仆,“还不去?”
那婢女就要扯她,被朱婉笙一个侧身躲过。
她站在私语的中心,却不沾染任何,光像是将她笼罩,不被纷纷扰扰干扰。
朱婉潇眉头一拧,倏地变脸,“愣着干什么?动手。”
那仆从一个使劲,控上朱婉笙的手,将她带到主座前,而后再她膝盖处踢了一下。
朱婉笙就这样跪了下去。
因着是猝不及防,那仆从下手又狠,膝盖触地时候,膝盖和地面咚一声,朱婉笙却像感知不到疼一般,丝毫不动容。
她跪着,她们站着,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阳光还挺刺眼,她这样看久了,眼眶有些不舒服。
索性也就低下头,只听不看。
“人也齐了,传位仪式便开始吧,别误了吉时。”
朱赤茉坐在右侧,姿态倒是摆的很到位,代替着朱赤堤的位置,替她进行这传位仪式。
朱婉笙嗤笑一声,朱赤茉也是个傻的,替害死女儿的真凶尽心尽力。
因着朱婉笙的配合,仪式顺利开始,本来应该是上一任掌家之人先念几段各种说词,今天,朱婉潇却特地为了她准备了新的戏份。
朱赤茉略带温柔委婉的声音在牡丹园传开:
——长女朱婉笙勾结外人,擅自将朱家地契,朱家店铺让与他人,其为罪一。
——身为长女却容不下血肉同胞,为一己私欲,将其禁锢在朱银隔十余栽,如此残害胞妹,其为罪二。
——擅自伪造婚书,辱人清白,毁我族荣誉,其为罪三。
听到这朱婉笙仰头看了一眼,朱赤茉手持长纸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皆是数落她的不是。
每每朱赤茉念一罪,周遭便唏嘘一番,交头接耳的人越来越多,朱婉笙却平静至极,好像说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们开始不停地打量朱婉笙,她虽然跪着,却是挺直了腰杆子,面上一副死人脸。
打扮也和所有人不一样,重要的场合,大多数人会选择穿白色,如若是重要场合,还要佩戴银饰,耳中带当季的花,以示对邀请人的尊重。
她却穿一身黑,头上也没什么装饰品,就一老银钗子将长发挽起,露出匀称细白的脖子。
要说她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怪——当属腰上系的玉佩,男士的,纯白,和黑衣这么一映衬,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种种罪条皆有悖于朱家家训,故,将朱婉笙从朱家除名,以儆效尤。
至此,周围开始不平静,朱赤茉淡定抬手示意安静,而后合情合理地续上了新流程:做祭祀来祈福。
祭什么?祭天,祭神灵,祭自然,祭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