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房内都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些珠子拨动的动静。
“怎么样,汇总出来了没有?”
忽而,屋内响起一道浑厚的问话声。
阿松猜想,这应该就是杨堡主了!
“回堡主,出来了,就是……”
“别吞吞吐吐的,直说!我知道最近各地报过来的银钱锐减,但我要知道到底锐减到什么程度!你等无需忌讳,直言无妨!”
“是,堡主,那我就直说了。”
阿柏清晰地听到这汇报的账房,声音哆嗦的报了一个数字。
他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杨堡主暴躁的怒吼声,“怎么会少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少了这么多?整整一百一十八两!
这怎么和大哥交代?大哥会杀人的!”
大哥?
阿松疑惑,这杨堡主不是就杨老爷一个弟弟吗?怎么还有个大哥?
他记下这个关键点,准备回去告诉柳青青。
“堡主,账房……账房算了十来遍,都是这个数,绝对……绝对没有纰漏的!”
“下去!滚下去!”
“是是是……”
“回来——”
“堡主还有何吩咐?”
“账册留下!人,出去!”
“是是是……”
应承的话此起彼伏的响起,紧接着一帮账房先生就从杨堡主的院子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恍如逃跑般,片刻就消失了。
阿松和阿柏两人对望一眼,也不由跟着打了个冷颤,看来这个杨堡主生气了会干出很吓人的事情!
“二哥,息怒,息怒。”
咦,这是杨老爷的声音,原来他也在房内,只不过刚刚一直没出声。阿松暗忖,他连忙聚精会神,继续听着。阿柏也瞪大了眼睛,努力记着屋内的谈话内容。
“息怒?我怎么息怒?”杨堡主持续怒吼。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不说咱们在岳州、永州两地折损的人手和银钱,单衡州折损的就数以百计了。那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如今被衡州衙门给灭了,这一条免费得来的财路就没了!”
“我就说不能用那些山匪水贼,他们根本就靠不住!”盛怒之后,杨堡主又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失败的缘由。
“二哥,咱们那会儿不是没那么多人手吗?再说,后来不是也派了咱们自己的人混进去了,一切本都在掌控之中的!”
“你说,也是奇了怪了,这都多少年了,早没有被衙门剿,晚没有被衙门剿,偏偏从去年到今年,这是一地接一地的出事!若不是都是些知根知底的人在负责,我都以为出叛徒了!”
阿柏无声的咧嘴笑,嘿嘿,可不是叛徒,叛徒没那么大能耐,要是他没估计错,这些都有他们柳大人的手笔!
两人又相视一笑,继续听着屋内的两人骂天骂地。
若不是一个送信的小厮前来,只怕两人还不会停。
“二哥,是大哥的信!”
“大哥的信?快,你读看看!看完告诉我一声就行,这大晚上的,我是真不耐烦看大哥那米粒大的字……”
屋内,杨老爷拿着信封的手抖了一抖,片刻后,才慢慢展开信开始看起来。
看完后,他眉头紧皱。
杨堡主看着就觉得不太好,“怎样,大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