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还有事没忙完呢,挂了啊。”曲之意点头:“拜拜。”领导就是楚岑又来医院找过曲之意两次,说他按照曲之意说的去尝试,情况果然好了很多。曲之意“嗯”了声,说:“我本来还想给你开点儿药的,既然你说有效果,那就先不开了,能不吃药是最好的。”“是曲医生的方法好,不过,”楚岑挠挠额角,很是疑惑地问:“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曲医生是怎么知道,这样做就不会再遇到,额,遇到那些怪事儿?”曲之意笑了下,表情十分轻松:“以后你会知道的。”“好吧。”楚岑也不再多问,反正只要情况在改善,那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不止楚岑不理解,陈也也觉得很神奇,他送完楚岑回来,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曲医生,你让那个楚先生做什么了,居然这么有用?”“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曲之意抬起眼皮瞅了陈也一眼,随即又耷下,将记录楚岑问诊时的单子收进文件夹。“哎呀,我就是心里痒,觉得怪呗。”第一次楚岑来问诊的时候,陈也被叫出去了,没听到他们在诊室里说了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曲之意让楚岑回去做了什么。后面这两次听到楚岑说有好转,把他心里那股好奇劲儿啊,全都引出来了。“你就说说呗,”陈也脸上笑嘻嘻的,讨好道:“我是你助理,放以前,那就是你徒弟,师父不都得教徒弟吗,你就说给我听听呗,指不定我听多了就学会了呢。”曲之意真是拿陈也没办法了,他收拾好办公桌,起身脱掉工作服:“楚岑是当事人,我连他都没说,还能告诉你,你也等着吧,以后就知道了。”“害呀害呀,为什么啊”“咦额”见陈也跟在自己身后,居然开始撒娇了,曲之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退后退后。”陈也假装受伤:“你嫌弃我?我可是你唯一的下属。”说到‘唯一’两个字的时候,陈也还特意加重了语气,险些破音。到底曲之意还是没说,之前他也只是猜测,所以让楚岑回去试试,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这样的话,就说明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那么在治疗前期,除了他和楚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下午没有病人看诊了,曲之意让陈也收拾东西提前下班,自己也准备回家躺躺。两个人结伴一起走出大楼,陈也却扭身要往大楼后面去,曲之意叫住他:“你不走吗?”“我去住院部,”陈也笑道:“最近早晚温差大,我妹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感冒了,我反正下午也没事,就想去陪陪她,等晚上天黑了再回家。”曲之意一直都知道陈也有个生病的妹妹,但还从来没见过,他关切地问:“看过医生没?”“看了的,没事。”陈也朝他挥手:“你快回家吧曲医生,我走啦!”“哎等等,”曲之意再次叫住陈也:“我回去也没事做,跟你一起去看看。”陈也一愣,问:“你要跟我一起去?”曲之意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你不是说你是我徒弟吗,那作为师父,也应该关心一下徒弟的家属吧。”闻言,陈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说着玩儿的,我连书都没怎么读过,怎么配当你”没等他把话说完,曲之意先是‘啧’了一声:“想什么呢,这种思想要不得的啊。”陈也闭上了嘴。
曲之意拍拍他肩膀:“走吧,带带路,我还没去过住院部呢。”“嗯,好!”住院部在门诊楼后面,中间还要过一个人工湖和绿化带,陈也走在曲之意前面,脚步一跳一跳的,脸上也都是笑,看着很开心的样子,但曲之意有注意到,陈也的眼眶有点红。抵达住院部,两人坐电梯上了三楼,又拐了两个弯,才找到病房。陈也在医院算医护人员,所以医院给他妹妹安排了个双人病房,两张病床并排放着,靠门的病床上躺着个老奶奶,靠窗的床上是陈也的妹妹,陈春夏。常年生病,小女孩的气色很不好,嘴唇都是白的,但一看到人就两眼放光,张开双手,甜甜地喊:“哥哥!”“来啦来啦。”陈也大跑过去,回了个大大的拥抱。陈春夏视线越过陈也的肩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到了走在后面的曲之意:“哥哥,那个哥哥是谁啊?”陈也放开妹妹,笑道:“他啊,他是哥哥的领导。”小孩子的世界里是没有大人这些复杂的关系的,她问:“什么是领导?”“领导就是,”陈也想了想:“就是比哥哥还要厉害的人。”“哇!”陈春夏瞪大眼睛,想不出还有人比她哥哥还要厉害:“真的吗?”陈也一脸骄傲:“当然是真的。”曲之意没忍住笑了,让陈也别瞎说。“我才没瞎说,本来就是。”陈春夏也点头:“哥哥从来不骗人的,他说你厉害,那你就是厉害!”曲之意温柔地摸摸陈春夏的头发。感冒了要多喝水,陈也提着水壶去外面打水了,曲之意拖了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视线无意间落在床头正上方的病情卡上。姓名:陈春夏,性别:女,年龄:六岁,诊断:先天性肺肿瘤曲之意睫毛微颤,又看看旁边那个老人的病情卡。姓名:贺兰芝,性别:女,年龄:六十五岁,诊断:胃癌晚期都是没办法治好的绝症。“小伙子,你也是医院里的医生吧?”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突然开口道。曲之意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老人面色蜡黄,弯起眼睛笑的时候,除了颧骨,脸上都是堆起来的褶子:“之前听小也说医院给他安排了工作,你又是他领导,那肯定就是医生了。”曲之意释然一笑,夸赞道:“您猜得真准。”贺兰芝却摇头,像是在笑又像是无奈:“我啊是一天闲得没事儿干,身边有点什么,就会去猜去想,你别觉得我怪就行。”“怎么会,能够仔细观察周围发生的事,也是对思维的一种锻炼,这是好事。”贺兰芝‘呵呵’地笑,大概是觉得曲之意太会说话了,她扭身打开床头柜上包装精致的果篮,从里面拿出一串葡萄香蕉:“来,吃水果。”曲之意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但拒绝老人家的好意又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哎呀不用客气,我女儿每次来看我都会带一篮,跟她说很多次了,就是不听,我也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