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笼罩了下来,避开受伤的地方揽住了他的后背,温柔地拍了拍。靳以宁单手捧着书,另一只手在边亭的背上轻轻安抚着,像是在哄梦中惊醒的小孩,“乖乖的,别乱动。”暮色渐深,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晦暗的光线索索雨声,遮掩了早已展露无遗的心迹。靳以宁的这双手似有什么魔力,他随随便便地拍了几下,边亭浑身的疼痛,竟就这么减弱了下来。客厅里两个护士正在聊天,说这雨下得这么大,一会儿下班不知该怎么回家。边亭无暇顾及外面的雨势,他侧身躺在床沿,双眼正对着靳以宁西装马甲上的不是梦!这次受伤之后,边亭在医院里结结实实地住了半个月。这期间他又是装乖,又是保证出去后谨遵医嘱不会乱来,主治医生才勉为其难松了口,批准他三天后出院。
老板亲自陪床的这个待遇,边亭满打满算,也只享受了一天,之后靳以宁忽然忙碌了起来,别说是再来陪床,就是来看上一眼,都属难得。虽说见不到靳以宁的人,但和他有关的各种消息,还是源源不断传进了边亭的耳朵。“蒋天赐这次算是惹祸上身喽。”出院前的几天,弹头带了两袋子啤酒凉菜麻辣小龙虾来探望边亭,边亭要忌口不能吃,他就坐在边亭的床头,美滋滋地剥了起来,“这下好了,南美那边的业务蒋董原本拨给他了,事到临头,又给人截了,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把他气得够呛。”弹头剥出一截亮晶晶白嫩嫩的虾肉,伸到边亭面前晃了晃,塞进自己嘴里。“还有他手底下悄摸经营的那些暗场,三天两头,就有警察上门突击检查,最赚钱的几家都已经停业了。”弹头摇了摇头,感叹道,“这蒋天赐也是拎不清,惹谁不好,偏来惹你,谁不知道靳总偏心你偏得没边儿了。”不肖多说,这其中都是靳以宁的手笔,随着战火升级,二人之间的四海当家之战,又上了一个台阶。“如果今天是你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靳总也会帮你找回来的。”边亭捧着一杯温开水,没滋没味地喝着。“小没良心的。”弹头伸出油腻腻的手,虚虚点了点边亭的额头,笑骂道,“我好得很,你可别咒我。”弹头坐在边亭的床头,剥完了一大盆小龙虾,又顺了三听啤酒,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弹头走后,边亭起身下床,到楼下去探望康妮。康妮也被靳以宁安排进了这家医院,就住在下一层的病房。毕竟她这次是无辜被牵连,自打边亭能下床走动之后,有事没事都会下楼去陪她聊天解闷。靳以宁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康妮出院之后,会直接护送她回老家。边亭每天在病床上数着秒,总算迎来了出院的日子,出院这天,他比平时提早一个小时醒来。身体已经恢复了大概,他没有麻烦别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出了房间。他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的那张沙发床是摊开的,护工大姐正忙着收拾床上的枕头被褥。“阿亭,今天这么早啊?”看见边亭出来了,大姐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将叠好的薄被收进柜子里。边亭打量了一圈周围,纳闷地问,“昨晚有人睡在这里?”这张沙发床一般是用来给家属陪夜的。但边亭身边有专业的护士和护工,也没有家属,所以没有人陪在这里。“哦。”大姐是个热心肠,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说:“是靳总嘞,他昨晚天快亮才来,刚躺下没一会儿就上班去了。”客厅一如即往地整洁,除了这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沙发床,看不出任何有人住过的迹象。边亭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他…昨晚就睡在这儿?”他最近不是很忙么。“不止昨晚,他这几天挺经常睡在这里的。”大姐毕竟不是靳以宁身边的人,没什么保密意识,边亭这么一问,她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往外说,“不过他都是晚上很晚才过来,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原来这些天,靳以宁经常睡在这里,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边亭哽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靳以宁浅眠,对床品比较挑剔,这样一张简陋的沙发床,不知他怎么睡得着。不过很快,边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