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相信自己期望中的答案。靳以宁转动轮椅,继续往前走,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我办完事,马上就回去。”“好。”边亭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波澜。靳以宁又开始老生常谈,“好好学习,把我走之前留给你的几本书看完,回去要考的。”边亭应付着,“知道。”靳以宁继续交代,“不要惹事。”边亭终于不耐烦了,恶声恶气道,“你啰不啰嗦。”靳以宁笑了起来,终于将目光从画面里那个人的脸上移开,抬头望向夜空,将不曾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满腔温柔与思念,寄予漫天纷飞的雪花。【作者有话说】海星来(呼唤),海星来~(呼唤)谢谢老板们!◇好好学这场大雪下到深夜,忽然停了下来,明净的天空中攀上了一轮圆月。靳以宁在电脑前处理了一晚上的工作,在十点半时候,接到了齐连山的电话。“不用,你不用特地回来一趟,我这儿没什么问题。”靳以宁的工作被打断,抽空看向院子,欣赏了会儿月光下的雪景,又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对齐连山说,“难得休息,安心玩吧。”电话挂断,靳以宁顺手把刚刚拍的照片发出去,继续埋头工作。雪后的夜晚格外静谧,除了偶尔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细碎响动,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靳以宁在键盘上敲下一连串数字后,又看了眼安静的手机。也不知边亭今晚在哪里过节,这张照片发出去许久,都没有回复。其实过不过圣诞,靳以宁并没太大所谓,自从六年前家里多了个边亭,他才对这个洋节有概念。当时他还虚心向有孩子的下属虚心请教,下属们自然知无不言,倾囊相授,那之后的每一年,家里都会早早装饰起圣诞树,树下放着他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但这也不过是靳以宁的一厢情愿,边亭从来都没有向他索取过什么,只是他有着许多家长的通病,觉得别人孩子有的东西,他家边亭也要有。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院外忽然热闹了起来,大片烟花升空,照亮了雪夜,欢呼声如潮水从远方涌来,靳以宁这才想起,酒店今夜也有庆典。欢快热闹的节日气氛也感染了这方僻静的小院,三声敲门声混杂其中,是那么不容易被察觉。但靳以宁还是听到了。看来齐连山没听他的话,最终还是执意要回来。靳以宁推开电脑,摘下平光眼镜,转动轮椅出去应门,“阿山,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啰嗦——”房门打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站着一个靳以宁做梦也想不到的人,大概是对北方的冬天没概念,他穿得很少,羊绒长大衣里只搭了一件高领毛衣,连羽绒服都没有披一件,肩上湿漉漉的,不知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淋了雪。雪地反射的月光,将他的脸上的色彩衬托得格外分明,红的似霞,白的胜雪,黑色如墨,浓烈得不似真人,而是雪夜里执念幻化成的精怪。“不是山哥。”边亭一张口,就是白茫茫的热气,证明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活人,“是我。”靳以宁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否则不久前还远在天边的人,怎么会突然站在他面前?
“我能进去吗?”边亭被靳以宁的反应逗笑了,站在月光下,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容。靳以宁如梦初醒,攥起他的手腕,“赶紧进来。”边亭刚一进门,靳以宁就劈头盖脸地扔了一条毛毯在他身上,又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其实边亭并没有觉得太冷,来的这一路上几乎都有暖气,只是他忙着赶飞机,整晚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靳以宁也看出了这一点,打电话叫来一桌子点心,坐在餐桌前陪着他吃。“怎么突然过来了?”靳以宁看着边亭,伸手将一碟糖糕推到他面前。“怕你在外地当空巢老人。”边亭低头舀起一勺白粥,搅了搅,“不习惯。”“确实很不习惯,幸好你来了。”靳以宁闻言笑了,大方承认下来,又问,“什么时候出发的?”“挂完电话。”因为靳以宁的这句话,边亭的耳朵有点红。他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糖糕掩饰过去,含糊道,“正好看见机票在打折,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这借口很拙劣,靳以宁并不拆穿,他看着边亭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笑着骂了一句,“胡闹。”吃完东西,边亭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不肯挪窝,说是要等着看下雪。靳以宁好笑地催促了好几次,最后说他查过天气预告,今晚不会再下了,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洗漱。边亭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客厅的灯已经熄灭,卧室里点了一盏夜灯,靳以宁肩上披着一件毛衣靠在床头,手里捧了一本闲书在翻。“很晚了。”靳以宁分神瞟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准备睡觉了。”边亭闻言,不说话,磨磨蹭蹭地进了卧室。来的时候他凭着满腔热情一往无前,这会儿站在床边,却犯了犹豫。“要不,我还是再去开个房吧。”边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提议道,“或者睡沙发。”“没事,就一个晚上,凑合凑合吧。”靳以宁对手里的这本通俗小说很感兴趣,头也不抬,“吹干头发就上来。”老板都不介意,他自然也不好瞎讲究。边亭回浴室里吹干头发,再次回到房间,慢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在靳以宁身边躺下了。靳以宁放下书,熄灭了夜灯,眼前骤然黑了下来。关灯后,靳以宁没有再发出声响,边亭也牢记本分,把大部分空间都让给靳以宁,自己紧紧挨着床边,保持着他自以为合理的距离。房间里暖气很足,身上的鹅绒被温暖蓬松,身边的靳以宁已经许久没有发出声音,想必是睡着了。边亭悄悄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紧绷了许久的后背,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面对着他。傍晚靳以宁打来的那通电话,不知给边亭下了什么蛊,想见他的欲望到达了顶峰。于是他不管不顾,当即买了张机票直奔机场,就这么来了。这事他办得确实冲动,幸好靳以宁也没有深究。躺了小半个小时,边亭依旧半点睡意也无。他拉高被子盖住下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身侧的人。双眼早就适应了微弱的光线,仅靠一点月光,就足够他看清他的脸。只是看看,靠近一点没问题吧?一个念头倏地从脑海里冒出来。夜晚会放大人的欲求与渴望,这个想法刚一冒头,身体已经挣脱理智控制。边亭轻挪身体,往靳以宁身边靠近一点,又近了一点。布料摩擦的簌簌声细细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