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半靠着酒吧门口的等位桌,微微弓着腰,一只手向后杵在桌面上。
或许是只穿了遛弯裤和纯白T的缘故,远远看去,他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没有丝毫距离感。
发丝被微风带着没规则地摆动,使得那双清俊的眼若隐若现。
不出意外地,程遇将视线迎了过来。
乔与念只是温和地抬抬唇:“程遇哥,你们玩着,我先走了。”
程遇视线缓缓追着她,并未作出其他反应。
待到乔与念快与他平行时,他直起身来:“一起吧,我车停你家那边了,过去叫个代驾。”
乔与念并未多想。
这一片地处主城区,是夜行人聚集地,周遭设施跟不上,车停不下是常有的事。
两人几乎并排而走,谁也没说话。
路过熟悉的拐角,乔与念又看见先前卖东西的大姐。
自从上一次她说自己花粉过敏,大姐就记得她了,每每遇见,都要和她打个招呼。
今天卖的仍旧是玫瑰,或许是周五,出来玩的人多,她手上只剩下一束。
大姐隔着一截,把花避到身侧:“小姑娘下班啦!”又看了一眼乔与念身旁的程遇,“今天男朋友来接啊?”
又把程遇说成了她的男朋友。
当事人还正在自己身旁,气氛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乔与念无奈地抬了抬唇:“姐,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懂我懂,”似乎是看着两个人脸上死气沉沉,大姐好心劝道,“小年轻哪有不拌嘴的,小伙子,你多让着她点。”
乔与念:“……”
出酒吧吹了风,酒意上头,身心俱疲。
她不想争辩什么,只是礼貌投去一个平静的微笑便继续往前走。
“平时……”又走出一段路,程遇突然开了口,“就你自己回家吗?”
“啊?”乔与念反应片刻,“是。”
“没人来送你?”他的声音有点虚。
“……”
乔与念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大概想问的是怎么不见其他男人来接送她。
她虚瞟他一眼:“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跟我一起回家拿衣服,那个大姐是怎么说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说过我天天背把吉他一个人从这走。”
闻声,程遇停下脚步。
乔与念也停下来步子,鼻腔重重卸了一股气。
懒懒侧过身,眉头微蹙:“程遇哥,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的。”
她原本无所谓别人如何想她,只要不是当她面抖擞就行。
但此时此刻,她再也憋不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有些话我只说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