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谷观的动作很快,三天后,办公室的周中仁就接到了上峰下达的调令。
挂断电话后,周中仁整个人脸色冰冷,眼神锐利,他心里对梁诚毅的怀疑从未减少过一丝一毫,而现在梁诚毅被调走,更是让周中仁内心不安。要知道梁诚毅的父亲可是机要秘书长,要是人一旦回到遖京,那么后果不可设想,更何况一直在澄江活动的那个电台至今还没有找到,思索良久后,周中仁决定在最后的时间里找到证据,阻止梁诚毅被调回遖京。
这日,江郅出门去购买特产,突然感觉到周围监视自己的人多了许多,尽管如此,江郅没有露怯,而且从容淡定地按着计划去找邱少华。
因着邱少华的诊所被汪东亭等人翻了个底朝天,这几日邱少华就重新在弄堂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
“诚毅,你怎么来了?”
江郅一边往里面走,一遍笑着说道:“少华兄,我准备离开这里,回遖京去了,临走之前,当然要来和你道个别了。”
邱少华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很突然,给江郅倒了杯茶水,面露担忧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难道是他们怀疑你了?”
“自从江诗意暴露后,他们就怀疑上了我们,如今她不明不白死了,我们身上的嫌疑更大,因此我才让我父亲将我调回遖京。”
江郅这番话让邱少华忧心忡忡,看着江郅不禁感慨道:“看来以后组织上在澄江的工作困难重重啊!”
邱少华心里忧虑的事情,江郅当然也清楚。
“别担心,少华兄,我临走之前,会解决好一切的。”
邱少华看着江郅笃定的神色,片刻后,满是担忧地问道:“梁诚毅同志,你想做什么?没有组织上的允许,你不能私自行动。”
见此,江郅拿起桌上的茶杯,举到邱少华面前,笑着说道:“少华兄,我们以茶代酒共饮一杯!”
好一会儿后,邱少华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碰杯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诚毅,我还是希望你多考虑一下,你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我们还有千千万万有共同信仰的同志!”
江郅笑着将茶水一饮而尽,正因为如此,江郅才不想让更多这些热血之士牺牲在这里。
从邱少华这边离开后,江郅就一直呆在家里,直到周中仁说要给他办欢送宴会。
………………
江郅知道这个欢送宴会其实就是鸿门宴,想避也避不了,不过,既然避不过,那就迎上去。
灯红酒绿惹人醉,萨克斯的乐声深沉悠扬,仿佛此刻在场人的心情,今日的江郅一身白色西装,站在灯光下,长身玉立,优雅从容,在人群中凯凯而谈,看起来不像是军人,反倒像饱读诗书的学者。
周中仁看着这样的江郅,眼神微沉,随后面带笑容,带着身后的其他人向江郅走去。
江郅看见周中仁,也笑着迎了上去,点头示意道:“局座,感谢你为我举办这个欢送宴会,这样轻松的氛围,让我想起了在德国的日子。”
听到这话,周中仁笑着说道:“诚毅啊!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信任的后辈,如今你乍然离开,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看着周中仁惺惺作态,江郅叹了口气,心生感慨道:“诚毅辜负了局座错爱,不过,诚毅的心里也是会念着局座的好!”
这几日以来,周中仁一直没有抓到江郅的把柄,心里很着急,明明电台监测车一直开着,可怎么就监测不到信号了,绝对是哪里有疏漏,如今忍痛放过江郅,周中仁心里是百般不愿意,既然明的留不住,那只能先把命留下,反正替罪羊他已经找好了。
周中仁想借刀杀人除掉江郅,而江郅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澄江这个地方,只要周中仁这个老狐狸没了,情报局就会成为一盘散沙,等上面再派人下来,组织上的人早就趁乱站住了脚跟。
两人举杯相碰,相视一笑间满是杀气。
忽然,江郅察觉到一股炽热带着恨意的目光,指间轻碰杯壁,片刻后,江郅佯装掉了东西,猛地弯下了腰。
“砰!”一声枪声突然响起,越过江郅,打在了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