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伤口在流血,浅川遥纵火的时候自然不小心沾染上了自己的血液。在这样奇怪的时间地点,浅川遥窝在三日月怀里,伸手去摸了摸付丧神挂在身侧的刀剑。冰冷的触感,和三日月的怀抱一样透出冷冰冰的气息。浅川遥耳尖地听见三日月的气息不稳了一瞬……不是吧,能和本体共感?好时髦的设定!付丧神喘息的声音近在耳边,浅川遥耳朵差点麻掉。“……冒犯了。”浅川遥真情实感地道歉。“没关系,不如说,这就是skship?甚好甚好。”三日月回神,一直以来公式化的笑容不再,此时竟无端透出些许艳丽的意味。浅川遥:……卧槽。长得这么好看不要命啦?他们回到了最初安顿浅川遥的房间,这里没被火势波及。三日月声称有事要处理一下,浅川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破败不堪的本丸眼下需要处理的只有一件事。——外面烧成废墟,随时火势会向周围蔓延的阁楼。“哈哈,说起来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处理呢。”付丧神又发出那种和年龄不符的古怪笑声,神情见丝毫看不出局促,就这么悠悠然拢着袖子出去了。确实,三日月从头到脚的行头都不像是方便行动的样子,倒是让人忍不住担心他救火的时候会反被烧到衣角。他迎着愈发升腾起的热浪没了动作,谁也不知道这振危险的刀剑在思索着什么。“三日月殿。”铃铛响起,三日月低头看去,黑狐狸蹲坐在熊熊燃烧的废墟旁,正唤着他的名字。狐狸歪着头,“您在想什么呢?”在想那个奇怪的姬君,在想自身的命运,在想什么都吞噬的本丸……要考虑的事有那么多。万千思绪回转,三日月掩唇轻笑,“老爷爷我年纪大了,上一秒想的下一秒就忘啦。”狐狸说道:“还请三日月殿别忘了应做之事,如此才能长长久久。”三日月还在微笑,“……长长久久?”冰冷且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若是浅川遥在,定能看到刀剑付丧神升腾起的瘴气直冲云霄,不次于任何一只特级咒灵。狐狸倒退一步,露出臣服的姿态,“望三日月殿仔细考虑。”燃烧的木头“噼啪”一声,木板不堪重负断裂,使得废墟再度向下塌陷数米。三日月手腕一沉,裸露在外的皮肤在他和黑狐狸的注视下颜色慢慢变黑,隐隐传出烧焦的气味。“这是警告。”黑狐狸一板一眼地说道,“您与本丸紧密相连,早已无法分离啦。”三日月轻笑,眨眼间拔刀出鞘。“轰!”狐狸耳朵向后成飞机耳,那刀光擦着它掠过,差点就把它劈成两半。再看去,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熄灭,巨大的刀痕落在废墟上,将其生生劈开。三日月则转过身,只留下一个逐渐走远的背影,看上去心情不佳。“麻烦您了。”黑狐狸眯起眼睛,似乎是笑了一下,“回见,三日月殿。”接着,狐狸的身影消失了。这就是本丸意志的代行者,一只被本丸完全侵染,本应属于时之政府的狐之助。……
浅川遥暂时没多余的力气,她把腹部伤口上的布料拆去,在环境恶劣空无一物的本丸心安理得地等待离开的三日月回来给出解决方法。出乎意料的是,三日月回来的很快,他再回来时身上干干净净,一点都没被烧到,身上的水汽也无影无踪。顺便,他还找到了浅川遥遗失的眼镜,并将其完整还给失主。浅川遥木着脸接过来戴上,面前的貌美付丧神再度变成黑漆漆一团。而现在,黑漆漆看起来不好惹的瘴气版三日月先生,正在好脾气地比划着身上哪块布料适合作为新的绷带出现在浅川遥身上。好好好。浅川遥悄悄松了口气,非人的美貌带来的已经不仅仅是视觉的冲击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住失去所有警惕也说不定。不过到现在为止三日月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危险的举动,倒是一直在帮她的忙来着。和室内只余下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伤口重新绑上了深蓝色的“绷带”,三日月起身,准备就这么离开了。“三日月先生,”随着浅川遥的呼唤,那一团漆黑回过身,两点猩红状似平静地注视着她。浅川遥犹豫了一下,再次提起离开的事,“我的意思是……我想离开这里,您看,我是人类,肯定需要人类的医疗系统才会康复……”本丸的太阳落下了。最后一缕余晖散尽,付丧神的身影彻底和黑暗不分彼此,即便是恐惧阈值极低的浅川遥也感到一阵恶寒。浅川遥声音逐渐变小,闭上了嘴巴。自称是三日月的刀剑身上正在发生某种变化……不好的变化。要摘下眼镜看看吗?浅川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小时候直面高级诅咒时会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但在现在却有心思想东想西。真奇怪啊……就好像有细小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那被瘴气包围的刀剑不会伤害自己一般。然而不等她再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提议,浅川遥便腾空而起。她的脸颊紧贴着深蓝色布料,她又一次闻到专属于三日月的冷香,顺着冰冷的布料源源不断传递而来,其中混杂着不明显的烧焦味。果然处理那样的火势仍然不免被烧灼到了袖口吧?那么,下一步是要勒死她吗?那之前认真的包扎伤口岂不是白费功夫?浅川遥紧张了不到五秒,情绪就被抚平了。直觉夹杂着细小的幻听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中心主题无非是面前的存在不会有一丝一毫伤害她的可能性。一个冰冷的拥抱不会带给人类放松的感觉,很满意女子一动不动的状态,付丧神停顿几秒兀自迈开脚步,目标是铺好的简陋床铺。放下怀里的女子,妥帖地掖好被子,三日月便迟钝地停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沉默了许久,就在浅川遥觉得他终于失去了理智时,瘴气笼罩的怪物才开口。“……抱歉。”他说道,声音因为嘶哑而变得怪异,飞舞的瘴气进一步包裹住了三日月。为什么要道歉?他总是在道歉。浅川遥的目光透过镜片传达了这样的意味。“您无法离开。”嘶哑的声音透过瘴气说道,斩钉截铁。浅川遥微微睁大眼睛。冰冷的气息又靠近了,隐约有铁锈味传来,直到更加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浅川遥的脸颊。这期间对方摘掉了皮质手套,因此是实打实的肢体接触。三日月的手指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