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南看望过祝南莲后,朝右手边的病房走去。
站在紧闭的病房门口,他手抬起又放下。
蓦然想到了晏斯伯的话,手指微微攥紧,漆黑的眼眸波涛暗涌,等情绪渐渐平静后,才缓缓推开门。
女人背对着他。
身子没有起伏。
病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望着她的背影,就是笃定她没有睡着。
薄唇微张,又紧抿了下。
僵持许久,才淡淡地问了句:“还好吗?”
女人依旧无动于衷。
他没由来的烦躁,跨步上前,摁过她的肩膀,将她翻了过来。
女人满脸晶莹的泪水映照在他的瞳孔里。
那一刹那,陈砚南感觉像有细针绵绵密密地扎了下。
他眸光复杂,暗晦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全无他上次在酒局见到的妩媚张扬,发丝被泪水浸湿贴着脸颊,透着股易碎的苍白感,仿佛一捏就碎般。
这样的她,太陌生了。
陈砚南头次感受到后悔,后悔今晚没有对陈志强补一枪。
他平淡的语气,难得放轻柔:“哭什么?”
他不说还好。
一说,时湄抽泣得更加厉害。
泪水烫过他的手掌。
她微微张嘴,沙哑道:“纸巾。”
陈砚南见她肯说话了,微微放松,抽过一旁的纸巾,递给了她。
时湄就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没动。
陈砚南认输,轻轻擦拭她的泪水,拨开她湿润的发丝,露出精致的鹅蛋脸。她哭得一双眼睛红肿,但也不影响她半分美。
这张脸,确实是在他审美标准里的。
不然这么挑剔的他,不可能会允许她的介入。
“怪我吗?”男人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