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突然听见了贺临礼小声的低骂。
“再这样惹人不快,小心哪天揍你。”
贺知意弯唇,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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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礼沉着张脸。
贺知意放开手中紧紧攥着的被褥,慢慢爬出被窝。她小心翼翼地下地,后把被子拉开,露出那副黑色手铐。
贺临礼看起来很不开心,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深夜吵到他的作息,但下意识认定了这个答案。
大概是不想让贺临礼觉得自己在说谎,贺知意以实际行动证明了那副手铐的存在。她穿着自带的睡裙,正低头绞着手指。
房间的空调尚且开着,贺知意身上慢慢起了寒意,她下意识并拢了双腿,隐隐打了个寒颤。
贺临礼先是一眼扫到那副手铐,眸底突然暗沉,面上透着越发明显的不悦。他跟贺知意隔了一张床的距离,贺知意低着头,那双好看的手在不停交缠。
他像是被什么吸引,顺着她乌黑的发往下看去,视线堪堪停在那双裸露在晃眼灯光下白皙的脚踝。看起来一手可握,好像轻易就能折断,白得刺眼。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贺临礼猛地收回心神,见贺知意还是一副温顺待宰的模样,心底莫名恼火。
他收回抱在胸前的手,抬脚就要离开。
“套衣服,出来,换房。”
贺临礼边走边说,语气冷得不像话,甚至带着明显的生气,贺知意感觉自己像是犯了天条,虽然她也不知是错在哪儿。
听见贺临礼的话,贺知意微微愣住,后才意识到什么,等贺临礼出了房门,她忙翻找衣服换上。
贺知意不敢耽搁,怕贺临礼更不开心,收拾的动作还算快速,打开门的时候看见贺临礼就站在门边。
贺临礼正在打电话,电话里面传出零碎的道歉话语和赔笑声。
贺临礼只间歇性应上一声,很不耐烦。
贺知意怀中抱着包,低头站他身边,不敢吭声,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贺临礼叹气的声音。
贺知意抬头,面露不解。贺临礼也在看她。
“你这样去大学能活着吗?”
贺临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贺知意也听得呆头呆脑,她想回他点什么,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应了一声“能的”。
贺临礼嗤笑一声,无意跟她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不过一会儿见走廊来人,贺知意看过去,认出了是之前要给她拿包的那人。
“很抱歉客人,是我们的疏忽,客人见谅,房间已经备好,客人请跟我来。”
来人低头,双手呈递,掌心里有张新的房卡。
贺知意又暗自咽了口唾沫,她看了看躬身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身边直直站着的贺临礼,脑袋开始突突的疼。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那隐形之中的阶级差异。
压得人喘不过气。
“给我吧,谢谢你。”
贺知意上前将卡接过,面上带笑。
工作人员这才抬头,先瞥了一眼贺临礼,后看向贺知意,面上还是标准的笑容,顺势将卡递给了贺知意。
她在看贺临礼的脸色,贺知意能感觉到。
贺知意对她道。
“我自己去房间,你去休息吧。”
工作人员谢过,又交待了一些东西才离开。
贺知意想叫贺临礼也去休息,却听他先一步开口。
“别磨叽,找房。”
贺知意意识到贺临礼是要陪她到房间,她没法儿拒绝,低头看了看房卡,后循着方向去找,贺临礼默默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