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山一来到这里,心里明白,这正是贾笑笑给他说的岳青平常来地方。在贾笑笑的鼓动下,他曾经来过几回,每种小吃都试过,确实还不错。店里人不多,毕竟不到饭时间,两人在一张桌子边坐下,金正山要了一份炒饭,岳青平要了一份云吞,金正山又招手要点一盘田螺,岳青平一听大急,脱口而出:“不要!”感觉有汗密密地渗出,要被贾笑笑傻妞那暧昧的言论害死!到底曝了她多少!
金正山见她紧张,还以为她在为柳树下的事发窘,笑笑摆摆手,没要了。他哪知道岳青平想的是更窘的事。
没有了一地白茫茫的廉价卫生纸,没有了一地油腻腻的田螺壳,没有一拨一拨的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没有了那份喧嚣和杂乱,也没有那种苍凉和庸俗,岳青平再也感觉不到从前的气氛。她想,有些东西是真的回不去,也找不到了。
她没吃几口就放下了。倒是金正山,吃完那份炒饭,见她碗里剩下一半,手一抬,拿过去吃起来。又将桌子上的几样凉菜,几下几下都吃光了。岳青平微张着口,一愣一愣,她居然从来没发现金正山这么能吃,在她印象中,最能吃的就是任之丰,家里只要有他上桌,她煮饭时米得多加一碗,菜要多加几样,别人吃完了,他一个人从从容容地,将桌上的菜碗清空,清道夫似的。她吃不完的东西,有两人完全不嫌弃地接过,岳君来和任之丰。现在看金正山流畅麻利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她吃过,日后也会是一个。岳青平脸又红了。
金老夫人六十大寿的前一天晚上,金正山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进门就说:“清儿睡了没有?宝华楼又换了厨师,我带了几个凉菜给你们试试。”
一样一样将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到桌子上。岳青平看看针,都快十点了,清儿九点准时睡的。只看菜的色和香,味就跑出来了,她喜滋滋地拿起筷子,首先挟了只香辣虾仁递进嘴里,满口生津,味道真不错。其它几样也都是她和清儿喜欢吃的,尤其那道水晶猪蹄,不油不腻有嚼劲,她最喜欢这个了,一边一吃问:“今天怎么去了宝华楼了?”
“跟几个客户去的。”金正山满足地看见她吃,她吃得开心,比他自己吃还要开心。他没告诉她,在宝华楼,他居然看见候力城带着一个女人在那儿吃饭,开始时,他还以为是岳青平,那身材,那低头时的温柔。正在奇怪时,那女人抬头了,面容清秀,跟岳青平有一分神似,当然远不及她。候力城专心吃喝,那女人专心给他布菜,气氛有些暧昧,不似一般的朋友关系。
“这几个不错,下次我也这么做。”岳青平指指几样菜,问金正山,“跟客户吃饭话多酒多,只怕没吃饱,你要不要再来点?”
金正山看着她红润的嘴唇,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我想吃这个。”舌头在她的嘴角舔了几下,有菜的咸和辣,有她的软和香。岳青平睁大了眼睛,不敢动了。
金正山捧起她有脸,灯光下,她的脸红得像一朵玫瑰,很烫,很艳,眼睛里有一层水雾,很媚,很娇。他轻轻舔着她,像在触摸一尊易碎而珍贵的青花瓷。她的牙齿咬得很紧,他的舌头努力半天,也没挤进去,他勾起她的唇,真软,软得像一块溶化的糖,软得他自己都要化了,他双手捧着她的头,反复吸汲。
“妈妈,我要尿尿。”清儿迷迷糊糊地在喊。岳青平跳起来,慌忙逃进卧室,牵着清儿去厕所,金正山站起来,抱起清儿进去。一阵“嘘嘘”声后,金正山抱着清儿回了卧室。岳青平捧着发烫的脸,躲进了厨房,将那些碗啊碟啊,洗得“呯呯”有声。金正山知道她不敢见人,笑着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来接你。”
岳青平没有回头,“嗯”了一声,金正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只好暗叹一声走了。他想,不要紧,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第二天晚上,岳青平将贾笑笑叫来,让她帮着照顾清儿,她去参加金老夫人的生日宴会。金正山早已送来了她的礼服,是他带着她特意去订做的,名设计师sa,看见岳青平时一怔,以前多是任之丰带她来。她没动声色,大约见惯了这种场面,立即上前给她量尺码,一边笑,岳小姐的身材还是那么好。岳青平朝她微笑,没有答话。
现在,岳青平穿着礼服出来了,紧窄的衣服呈流线形,拖拽到脚底,将她纤细的身材完全完美呈现,宝蓝色的绸布宁静如水,如一袭莹光,静静流渲,v字领,挖得不低,这是岳青平特意叮嘱的,却还是露出一截润白如玉的脖子,脖子上戴着一块血玉,宛如宁静的湖面盛开一朵红梅,格外惊艳,她浅笑宴宴,眉目婉转,与这身宝蓝相当和谐,显得气质沉稳,精致绝伦。当时sa直接给她推荐了这一款式样,她说她这款设计,岳小姐最能穿出其中味道,一般人不能。金正山一眼不眨,目光舍不得收回来。贾笑笑小狗似的围着打了几个圈,“主啊,送这女人去外星和亲吧,留地球太打击人了!”
金正山很想把清儿也带去,无奈岳青平坚持,说贵客多,惊扰了他人不好。金正山认真道:“没有人比你们更珍贵。”
他带着岳青平走进宴会大厅,引来无数人的注目,男人温如玉,女人柔如风,一对璧人。很快有人认出岳青平,开始私语。岳青平微低头,谁也不看,与金正山走到金老夫人面前,递上礼物,微微弯腰:“伯母好,祝您万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