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
许棠舟睁眼看着天花板,他知道那些情节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了。
原来凌澈真的送过他上车,所以那次在机场和凌澈告别时,他在车上往后看,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既视感。
凌澈的神情让他的心很痛很痛,这是他第一次想起来和过去有关的悲伤情节。
他清楚地记得,梦里凌澈说的是“考完试我就来接你”,他觉得那应该是指的高考。毕竟以前做那些有颜色的梦的时候,他每次都在凌澈的指导下做该死的高考模拟题。
那些梦里凌澈时而温柔,时而冷酷,却都让他分外安心,好像他潜意识里就知道不管他怎么表现,凌澈都会纵容他一样。
他却把凌澈给甩了。
凌澈现在还要接受他,一定很不容易吧。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特别特别难过。他蒙头去睡,想要想起来更多,但却再也想不起来更多的情节。
乌娜娜来送早餐时看见许棠舟脸色苍白,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连头发都打湿了。
她吓得半死,飞快的找来了剧组里随行的医生。
考虑到许棠舟是个oga,量了体温后,医生又检查了他的腺体。
“除了体温有点高,一切正常。”房间里只有医患两人,医生直接问,“你最近有被频繁标记过吗?”
听到医生这么说,他疑惑道:“……两次,算不算频繁?”
这问题太私密了,和除了仇音以外的人讨论,他有点不好意思。
医生微怔:“只有两次吗?”
许棠舟脸颊微微发烫。
他就被凌澈咬过两次脖子,但时间几乎是连在一起的,每次都是临时标记还没失效就又被咬了。
医生道:“我看你的腺体上没有咬痕,推断你现在的症状俗称是信息素依赖。一般来说,ao性别进行过连续五次以上的临时标记,oga的腺体就会适应alpha信息素的呵护,一旦alpha留下的标记失效,腺体被清空这种链接,人体就会出现类似于戒断反应的症状。”
许棠舟大概听懂了,他问:“这不就有点像alpha的易感期?”
“差不多,但又不一样。”医生说,“你这种只标记过两次就出现信息素依赖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们的契合度一定非常不错。”
说起契合度,许棠舟一下子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世界简直和他过不去,怎么到处都在提契合度。
医生笑了笑安慰他:“问题不大,不用太担心了。演员谈恋爱,分隔两地不容易,如果你有时间、或者没戏的时候,和恋人再做一次临时标记就好了。”
那估计都得杀青之后了,许棠舟有点绝望地想。
而且,他知道凌澈好像不太提起咬脖子什么的。
许棠舟:“我可不可以吃药?”
很少有人会选择吃药而不是做临时标记,艺人们有各自的秘辛。
医生作为医务工作者也不好多问,便说:“吃药也可以,但只能缓解,效果慢一些,这几天你得慢慢适应,多休息。”
秦宝来了以后要补拍几场戏,许棠舟吃了药之后正好休息。乌娜娜替他换过床单被套,他便又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次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思绪一闪而过,梦里那腺体的剧痛不复存在。
他用手去摸后颈,不能确定那一段血肉模糊的情节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