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拉开车门往车上坐的同时就说:“去火车站。”
从部队上转业的小车司机的特点是,保密意识强,领导不说去哪里、做什么,决不会问。
小车进了火车站,周胜利说:“去出站口接你嫂子。”
远远看见出站口处只有龙爱民一人无精打采地坐在行李箱上,她的手里抱着一件迷彩服,旁边还有一只行李箱。
何万方是部队转业,习惯看军人先看军衔,对周胜利说:“书记,出站口处只有一个部队女大校,没有见嫂子。”
周胜利记得“五一”回京城时龙爱民说她今年秋天该晋升大校了,但夫妻之间熟悉得只要见了人,不会着意观察对方某一个地方。
听到何万方的话,周胜利才注意到龙爱民肩上的豆增加了一个,成了两杠四星,说:“她就是你嫂子。”
何万方吃惊道:“嫂子的军衔这么高!我在部队时服务的首长就是大校。”
小车在龙爱民身边停下,周胜利和何万方从车上下来。
龙爱民看到了周胜利,喊了一声:“胜利哥!”就扑到了周胜利身上,哭着说:“海龙不见了。”
何万方还是按在部队时的习惯,下车后向龙爱民行了上军礼,“报告首长,奉周书记命令接首长回——”
“家”字还没出口却发现首长从眼前消失,已经趴到周书记还里了。
周胜利拍了拍龙爱民的肩膀,提醒她:“注意形象,你还穿着军装。”
龙爱民这才注意到正在把手从太阳穴处往下拿的何万方,立马从周胜利的怀中起立起身体,整了整衣帽,问周胜利:“这位是你的同事?”
何万方立正回答:“报告首长,我是周书记的司机何万方。”
“小何同志是吧,你现在已经转业了,是地方上的人了,别老喊首长,还是按照单位里的习惯喊我嫂子吧。”
何万方又是一个立正,“是首——嫂子。”
周胜利对他说:“以后别那么拘谨。”
何万方把龙爱民带来的两个行李箱放到了小车后备箱里,周胜利对龙爱民道:“你说说海龙什么时候不见的?”
龙爱民说:“我是下午一点多钟睡着的,火车到站前二十分钟左右被列车广播员报站时惊醒的,睁开眼就没有见到海龙,只见到他这件迷彩服放在座位上。开始我以为他是去了厕所,但车箱厕所里换了好几茬人,我又亲自到厕所里看了看,没有见他。”
“你是说你们娘俩不是在火车站走丢的,而是在火车上失散的?”
“是的。”
龙爱民说:“火车到站前我就找到了列车长,他让广播员喊了好几遍,还挨个车箱都找了,没有见人。